张世军五十多岁的人还像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子,亲戚家结婚办酒席,一听有酒,就像入了魔,大清早就骑车出发了。
我和他妈妈再三劝阻。
结果就是我俩被他的裤腰带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抱在一起哭。
彼时,他火急火燎骑车,为了躲避路上突然跑出来的小孩,他摔的血肉模糊。
我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他深夜回家的样子,着实给我吓了一跳,可怜巴巴地说对方索要赔偿四万。
我眼泪刷一下掉下来了,小心翼翼掀开破烂的衣服。
“死娘们,动手轻点!”
清理伤口,上药,缠纱布,一直到鸡鸣才结束。
从那以后,我感觉天塌了。
凌晨四点,雷打不动给张世军和他妈妈做好饭。
他妈妈糖尿病。手指关节肿大,不仅不能做饭,而且还要注重饮食。
“豆角怎么那么淡。”
我又放了盐。
“打死卖盐的了?盐吃完了又得花钱买,钱大风刮来的吗?我怎么娶你这么个败家娘们。”
张世军反手给我一巴掌。
收拾完厨房,在家得等到五点才能出门,徒步到地里摘大榛子。
如果提前出门。“走那么早,和哪个男人幽会啊?”让我感到羞耻。
儿子半个月回来一趟,还会扔给我一大堆换洗衣物。
半年后,我病倒了,视线开始模糊,我拿着存折想去县城医院检查一下。
“就是累上火了,这么大人还那么矫情。”张世军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我看她就是不想做饭,想饿死我们,花钱报复我们。”他妈妈揣着手,往地上啐了一口痰,说着一把夺过存折。
我怔在原地。
终于在某一天,我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急性视网膜脱落!
刚经历完眼睛玻璃体注射抗毒药物那钻心的痛,我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败家娘们,为啥这么没出息?干点活就委屈了,故意整这么大事?”
“我儿子瞎了眼娶了你,家里本来够糟心了,刚到芒种的时候,家里今年种不上大榛子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也不用做饭了。”
“你不去挣钱,家里光靠我爸,我的学费交不上怎么办?”
这场病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他们在我父母面前曲解事实,说我在医院装病,害得张世军负债,让这个家濒临破碎。
父母没什么心眼,是老实本分的人,得知这个消息,差点与我断绝关系。
张世军他爸妈又装老好人,好说歹说我父母原谅我了,但是坚决不来看我。
早上我一个人注射药物,床单都抓破了;
中午,旁边病床的老大爷看我可怜,把他儿子带过去的南瓜粥分给我;
晚上,护士下班了,我扶着墙,凭感觉找卫生间。
最后张世军可能怕我死在这,没有压榨完我最后一点价值,不情不愿替我交了昂贵的费用。
期间他们没有再来看过我一次,我病好也是一个人出院回家。
回来以后,儿子看我哪哪都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