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金丝雀的牢笼与觉醒
冰冷的晨曦透过巴洛克风格的巨大落地窗,落在陆晨曦微凉的指尖。她刚刚将一份近乎完美的燕窝粥摆放在顾家主母周雅茹面前,空气中还氤氲着清甜的气息。
“太甜了,齁得慌。晨曦啊,三年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周雅茹舀了一勺,眉头紧蹙,挑剔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
陆晨曦垂眸,长睫掩盖住眼底的疲惫。“妈,我下次注意。”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三年,一千多个日夜,这样的场景早已是家常便饭。她的身份,是顾家大少爷顾承宇名义上的妻子,实质上的高级保姆兼顾家应付催婚、看管叛逆妹妹顾晓晓的“工具人”。一份为期三年的契约,换来了母亲林淑婉高昂的医药费,也锁住了她的人生。
上午,她刚替在酒吧打架被拘留的顾晓晓交了保释金并处理完后续麻烦,换来的是顾晓晓一句不耐烦的“多管闲事”。下午精心筹备的家宴,又因一道汤的温度被周雅茹当着一众亲戚的面数落得体无完肤。而她的“丈夫”顾承宇,全程坐在主位,优雅地切割着牛排,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只在最后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下次用心点。”
夜深人静,陆晨曦翻看着手机日历,契约还剩最后一个月。她几乎能嗅到一丝自由的空气。就在这时,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是母亲的护工。 “晨曦!林阿姨突然昏迷,送抢救室了!医生说要立刻手术,费用…费用很高!”护工的声音带着哭腔。 “晨曦! 林
陆晨曦的心脏猛地一沉,瞬间手脚冰凉。她所有的积蓄,早已在三年间填进了母亲无底洞般的治疗费里。她踉跄着冲进顾承宇的书房,甚至忘了敲门。
顾承宇正对着电脑屏幕,嘴角挂着一丝罕见的、近乎温柔的笑意。陆晨曦顾不上其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承宇,我妈病危,急需手术,钱…能不能…”
“契约里写明了报酬支付时间和方式,不包括额外的医疗援助。”顾承宇的目光甚至没有离开屏幕,语气公事公办,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我预支最后一笔报酬也不行吗?或者算我借的?”陆晨曦几乎在哀求。 “不行。”周雅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抱着双臂,眼神刻薄,“陆晨曦,顾家不是你的提款机!当初签契约是你自愿,现在又想来要钱?真是贪得无厌!”
陆晨曦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就在她绝望地转身欲走时,余光瞥见了顾承宇未关的电脑屏幕。那是一个聊天窗口,备注是“蔓蔓”。最新消息赫然在目:“承宇哥,谢谢你帮我订的‘星辰之泪’,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回国后一定好好谢你~”下面是一张天价珠宝的订单截图。
“星辰之泪”,价值足以支付母亲十次手术费。 那一刻,陆晨曦听到了心彻底碎裂的声音。原来,她的隐忍、付出、三年的青春和尊严,在顾承宇眼里,真的连一件讨好白月光的珠宝都不如。母亲在生死线上挣扎,而她名义上的丈夫,却在为另一个女人一掷千金。
冰冷的医院走廊,陆晨曦签下手术同意书,用仅剩的一点钱垫付了部分费用。母亲苍白的脸在抢救室灯光下刺痛她的眼。她回到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冰冷席卷了她。她取出那份锁了她三年的契约,一字一句,冰冷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