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的击发声像重锤砸在耳膜上,我以为自己会听到导弹引信被触发的尖锐蜂鸣,却在黑暗里摸到一手黏腻的温热。
意识像沉在水里的浮标,忽上忽下。恍惚中看见队友老 K 的脸,他的战术头盔歪在一边,额角渗着血珠,正用匕首撬开我咬得死紧的牙关。某种带着金属味的液体灌进喉咙,灼烧感顺着食道一路烧到胃里,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
“别睡!” 老 K 的声音像是隔着几层棉被传来,“这玩意儿比游戏里的肾上腺素管用十倍。”
我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发现自己正躺在导弹发射架的阴影里。巡航导弹的倒计时还在跳,只不过数字停在了 00:17:32—— 刚才那一枪打穿了控制面板的线路板,火花还在断裂的电线间滋滋乱窜。
通风口的催眠瓦斯还在往外冒,老 K 把他的备用防毒面具扣在我脸上,橡胶边缘勒得颧骨生疼。“另外两个兄弟在后面车厢抵着追兵,” 他拽起我的胳膊往车厢连接处拖,“这列火车是改装过的,每节车厢都有独立引爆装置。”
刚挪到金属过道,整列火车突然剧烈倾斜,像是脱轨前的征兆。我死死抓住扶手,看见窗外的矿道岩壁在飞速倒退,铁轨接缝处的火花连成了线。老 K 指着头顶的应急出口:“游戏里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破窗跳车!” 我扯下腰间的破片手雷,拉环咬在嘴里的瞬间突然顿住 —— 夜视仪的热成像画面里,最后一节车厢挤满了人影,那些追兵正扛着火箭筒狂奔。
如果现在跳车,等于把后背卖给他们。我摸出信号枪朝车顶发射,红色曳光弹照亮车厢的瞬间,发现墙壁上挂着消防斧。
“改方案!” 我劈碎车厢连接处的电子锁,“去车头!”
穿过摇晃的餐车时,罐头和金属器皿噼里啪啦砸了一地。老 K 用霰弹枪轰开厨房的冰柜,里面冻着的不是食物,而是几排贴满外文标签的试管。蓝色液体在低温下泛着荧光,像极了游戏里 “纳米修复剂” 的建模特效。
“哈夫克在搞生化武器?” 老 K 的声音发紧。我突然想起仓库里那些生化防护服,心脏猛地一缩 —— 巡航导弹的弹头根本不是神经毒气,是更可怕的东西。
火车钻进隧道的瞬间,所有灯光同时熄灭。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抓挠车厢外壁。我摸到应急灯的开关,惨白的光线亮起时,头皮突然炸开 —— 车窗外扒满了穿着防护服的人影,他们的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手指在玻璃上划出深深的裂痕。
“是试验体!” 老 K 把霰弹枪的枪管顶在玻璃上,“游戏里的‘感染者’原型!”
我突然明白幽灵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