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和我姐清清白白的，你脑子里能不能别想那些龌龊事？！」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它捏断，「我怎么感觉你从地下室出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在乎你的后果，就是被关禁闭，被当众羞辱。那种傻事，我不会再做了。
我挣开他的手，把面条端上桌，「没有，我相信你说的。」
我明明已经按照他的意思说了，可他的脸，却比锅底还要黑。
这顿早饭，吃得异常压抑。
或许是为了缓和气氛，或许是为了再次试探我的底线，他突然说，要带我们去逛街，给阳阳和我买几件新衣服。
「你看看你们娘俩穿的，袖子都短了一截，就不能把自己收拾利索点吗？你看岑濛，收拾得多干净漂亮。」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是谁把工资卡和所有收入都攥在手里，每个月只给我那点买菜钱的？又是谁把钱大把大把花在别人身上的？
到了商场，岑濛自告奋勇地说要帮我挑，结果转眼就给自己和霖霖从头到脚都换了一身名牌。
只要岑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超过三秒钟，她就有办法把他吸引过去。
「哥，你看我这件衣服怎么样？」
「哥，霖霖那个玩具看起来好酷！」
岑浩无奈又宠溺地笑笑，安抚性地看我们一眼，就继续陪着他们母子俩。
一个下午，我和阳阳一件东西都没买。岑濛母子却大包小包，她甚至还看上了一块八千多块的瑞士表。
她把那块精致的女表戴在手上，举到岑浩面前撒娇：「哥，真好看，我好喜欢。」
岑浩眼睛都没眨一下，对导购说：「包起来。」
刷卡的时候，他却发现那张他常用的副卡额度不够。
他把目光转向我，理所当然地伸出手。
「蔚蓝，付钱。」
我们家所有的积蓄，都存在我这里的一张主卡里，这是结婚时定下的规矩。
看着他摊开的大手，我摇了摇头。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岑濛在一旁立刻添油加醋：「哎呀，蔚蓝，哥的工资不都上交给你了吗？不会是舍不得给我花钱吧？你这样，也太小气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的客人和导购都听见。
岑浩最是要面子。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压低声音怒吼：「蔚蓝！我最后说一次，岑濛是英雄遗孀，我们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快点，把卡给我！」
「卡里没钱了。」我平静地重复。
6
「没钱？」岑浩的声音陡然拔高，不敢置信地瞪着我，「我上个月才发了队里的奖金，足足三万块！你说没钱？」
岑濛抱着霖霖，适时地开始抹眼泪。
「霖霖啊，都怪你爸爸走得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任人欺负……连块手表都买不起，呜呜呜……我们还不如跟着你爸去了算了……」
这一招，百试百灵。
只要她搬出死去的丈夫，岑浩就瞬间失去所有理智。
「蔚蓝你别逼我！」他步步紧逼，脸色铁青，「家里的钱都去哪儿了？快拿出来！」
「给岑濛花了。」我摊开手，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她上周报的那个一万八的瑜伽私教课，前几天给霖霖买的乐高墙花了两万，还有你答应她的，下个月带他们母子去坐邮轮，五万块的定金，我已经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