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这个家里，对错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岑浩满意，让岑濛开心。
「我知道错了。」我垂下头，声音嘶哑，「我不该在果盘里放芒果，害得小姑子过敏，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一套流程走得无比熟练。
我越是顺从，岑浩的眉头反而皱得越紧。
「蔚蓝……」他似乎想说什么。
是岑濛轻轻拉了他一下，柔声说：「哥，算了，蔚蓝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跪了这么久也怪可怜的，快让她起来吧。外面这么冷。」
这话听着是求情，可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岑浩，我被罚，是罪有应得。
岑浩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算你运气好，我姐心善。这次就到此为止，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我麻木地点头，「知道了。」
什么都行，只要别再让我和阳阳进那个地下室。
回到家，我腿上僵硬得几乎不会走路。
我以为可以去休息了，岑浩却将我拽进了卧室。
他把我粗暴地推到床上，受伤的膝盖撞在床沿，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跪一会儿就这么娇气了？」他语气不耐，眼底翻涌起的情欲却那样熟悉。
这是他发火后，例行的“安抚”。
我一声不吭，默默伸出手，去解他的皮带。他也顺势压了上来，在我身上胡乱啃咬，嘴里模糊不清地念叨着：「蓝蓝，你别生气，我心里只有你……我对岑濛，那只是责任……」
原来他什么都懂。
他知道我在乎什么，知道我为什么跟他闹。可他一边说着爱我，一边把对我的折磨当做对另一个女人的补偿和责任。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信了。
就在他要进行下一步时，隔壁传来了岑濛带着哭腔的尖叫。
「哥！哥你快来！霖霖做噩梦了，哭着喊爸爸！」
床上意乱情迷的男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瞬间从我身上起来，捞起床边的衣服就往外冲。
我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回头，一脸焦躁，「蔚蓝，你别不懂事！霖霖刚没了爸，正是敏感的时候，我必须过去！」
我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衣架上的外套，哑着嗓子说：「外面凉，多穿件。」
我的平静，让他愣住了。
他站在床边，足足看了我一分钟，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委屈或者愤怒。
可什么都没有。
我甚至已经躺下，拉过了被子。
岑濛的催促声又响了起来，他只好匆匆丢下一句：「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我闭上眼睛，在他离开卧室的瞬间，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曾经，他去陪伴岑濛母子的每一个夜晚，我都辗转反侧，泪湿枕巾。
而现在，我一觉睡到天亮，身边依旧是空的。
5
清晨，我做早饭时，岑浩正好从岑濛的房间里出来，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睡衣，眼底带着一丝尴尬。
见我只是平静地瞥了他一眼，他反倒有些急了，主动解释：「昨晚岑濛害怕，非拉着我聊天，不知不觉就……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他说得越多，越像是在掩饰。
可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让他感到一种失控的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