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只要拿到里面的财产,再揭露柳砚山的罪行,父亲的冤屈,就能昭雪了。

马车很快到了文庙,柳砚山下车后,被早已等候在此的学子们簇拥着进了文庙。苏晚站在文庙外的石阶旁,看着柳砚山被众人围在中间,谈笑风生,接受着众人的敬仰,心里却充满了鄙夷。

这就是世人眼中的 “吴州文儒”,一个踩着别人的尸骨发家,靠着伪善的面具博取美名的恶徒。

她抬手摸了摸怀里的玉扳指,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她知道,她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都必须谨慎小心。

她要让柳砚山在最得意的时候摔下来,让他尝尝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滋味,让他为自己当年的罪行,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3

文庙讲学结束时,日头已西斜,晚霞将吴州城的青瓦染成了暖红色。柳砚山被学子们簇拥着出来,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见了苏晚,便招手让她上前:

“阿晚,今日辛苦你了,随我回府,赏你一块桂花糕。”

苏晚连忙上前搀扶他,指尖轻触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崇拜:“老爷今日讲的‘仁礼之道’,连路过的百姓都驻足倾听,阿晚虽听不太懂,却也觉得老爷说得极好,不愧是吴州的文儒。”

这话让柳砚山更是心花怒放,他拍了拍苏晚的手,笑道:“你这姑娘,倒会说话。往后多跟着我,我教你识些字,读些诗,也不枉你在柳府待一场。”

苏晚低下头,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心里却冷笑不止。柳砚山这是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她棋盘上的棋子。

回到柳府后,苏晚借着送桂花糕的机会,去了柳明轩常去的西跨院。柳明轩刚从城外的田庄回来,正坐在廊下生闷气,见苏晚来了,便皱着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回公子,这是老爷赏我的桂花糕,我想着公子今日从田庄回来辛苦,便给您送些过来。” 苏晚将食盒放在石桌上,语气依旧轻柔,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只是方才在书房外,听老爷跟管家说,想把城东那片田产留给远房侄女,还说公子您已有家业,不用再多接济…… 阿晚不知这话当讲不当讲,只是觉得公子若是知道了,也好有个准备。”

柳明轩猛地一拍石桌,食盒里的桂花糕都震得掉了两块。他本就因母亲早逝、父亲偏心而心怀怨恨。

如今听闻柳砚山要将田产留给那个远房侄女,又想起听说那个远房侄女和父亲有染,他更是怒火中烧:

“好个柳砚山!我母亲当年陪他熬过最苦的日子,他倒好,如今竟要把家产给外人!我这就去找他理论!”

苏晚连忙拉住他,声音压得更低:“公子息怒!老爷如今正得意,您这时候去找他,他定要说您不孝。

不如再等等,待老爷消了气,您再慢慢跟他说,或许还能有转机。”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柳明轩的神色,见他脸上的怒火渐渐转为隐忍,便又添了一句,

“阿晚只是个下人,不该多嘴,只是觉得公子委屈,才斗胆告知。公子若是觉得阿晚说错了,就当阿晚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