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书房待了几日,她便发现了端倪 —— 每晚子时,柳砚山都会独自进入书房内侧的一间小室,进去前会仔细检查四周,出来时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钥匙柄是一块通透的白玉扳指,看着颇为贵重。
苏晚没有贸然打探,只是更加留意柳砚山的举动。她发现柳砚山对那玉扳指极为珍视,白天戴在手上,晚上睡觉时便放在枕头底下。
除此之外,她还留意到柳府的其他动静 —— 柳砚山的长子柳明轩每月都会来府中一趟,每次来都要与柳砚山争吵,内容大多是关于田产分配;
次女柳清月则来得少些,每次来都是为了向柳砚山求借银钱,却总是空手而归,临走时脸色都很难看。
更让苏晚在意的是府里的陈嬷嬷。陈嬷嬷是府里的老人,曾是柳砚山发妻的陪嫁丫鬟,如今负责管理府里的针线房。她看苏晚的眼神总是带着几分探究,有时还会故意在苏晚面前提起柳砚山年轻时的事,话里有话地试探。
一日,苏晚在廊下晾晒柳砚山的锦袍,陈嬷嬷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针线笸箩,一边假装整理针线,一边靠近自己低声问道:
“苏姑娘,你这眉眼生得倒是俊,只是瞧着有些眼熟,倒像是……”
苏晚心里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笑道:
“嬷嬷说笑了,阿晚就是个乡下姑娘,哪能跟旁人像呢?许是嬷嬷见的姑娘多了,瞧着谁都眼熟。”
陈嬷嬷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又问道:
“你听没听过杏花村?记不记得那边早年出过一位姓周的先生?听说那位先生学问极好,只是后来……”
“嬷嬷说的周先生,阿晚倒是没听过。” 苏晚打断她的话,语气依旧轻柔,却带着几分疏离,
“阿晚没听说过这些,爹娘去得早,乡邻也很少提起以前的事,阿晚不太清楚。”
陈嬷嬷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
“罢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只是苏姑娘,柳府不是好去处,你年纪轻轻,若是有好去处,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苏晚心中一动,看来陈嬷嬷定是知道些什么。她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整理着锦袍,心里开始思考。
陈嬷嬷是不是真的对柳砚山不满?或许,她可以成为自己复仇路上的助力?
几日后,柳砚山要去文庙参加讲学,让苏晚跟着伺候。临行前,他特意将玉扳指取下来,交给苏晚保管,叮嘱道:
“这扳指你好生拿着,别弄丢了,里面藏着书房小室的钥匙,那里面的东西,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苏晚双手接过玉扳指,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玉石,心脏不由得加速跳动。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恭声道:“老爷放心,阿晚定会妥善保管,绝不让扳指有半分差池。”
柳砚山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她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苏晚坐在一旁,偷偷打量着手里的玉扳指。
扳指内侧有一道细微的缝隙,想来就是藏钥匙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将扳指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紧贴着胸口。这玉扳指,不仅是柳砚山的命根子,更是她复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