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背面写着：“我们的宝贝，百天快乐。2023年3月20日。”
我的视线模糊了，翻看其他照片——
满月照、家庭合影、甚至还有一张看起来像在某个小城市民政局前的合影。
最后一张照片下压着一份文件，是某房产的购房合同，购房人：张志刚和张月如，日期是我们结婚一周年那天。
我瘫坐在地上，照片散落一地。
这不是简单的“帮助前女友”，这是一个完整的、并行的家庭。
而我，抱着刚满月的孩子，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张志刚的声音传来：“小满？你怎么在这——”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地上的照片上。
4
时间仿佛凝固了。
张志刚站在门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目光从散落的照片移到我泪流满面的脸上，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这是什么？”我举起那张“百天快乐”的照片，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们的孩子才刚满月，你和她的孩子已经百天了？”
“小满，你听我解释…...”他快步上前想要扶我，被我猛地推开。
“解释什么？”
我抓起地上的购房合同砸向他。
“解释这个？在我们结婚一周年那天，你和她买了房子？”
纸张在空中散开，飘落在地。
张志刚弯腰去捡，这个动作突然让我觉得无比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意这些纸片胜过在意我的感受。
“我承认我骗了你。”他直起身，声音低沉，“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我踉跄着站起来，怀里的宝宝被我的动作惊醒，开始小声啜泣。
“你和她在民政局门口拍照，和她生孩子，和她买房子——这些都是假的？”
办公室的玻璃门外，已经有同事好奇地探头张望。
张志刚快步走过去拉下百叶窗，转身时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
那种我熟悉的、每当他想要说服我时的诚恳表情。
“月如的情况很特殊。”他压低声音，“她第一个孩子的父亲跑了，她当时差点自杀，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你就和她生了第二个孩子？”我冷笑，“还冒领我的生育补贴？”
“那笔钱我会还给你！”
他突然提高音量，随即又强压下来。
“小满，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和她…...那只是责任。”
“责任”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低头看着怀中我们的孩子，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去年七月...…她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我正在流产，你说你要出差…...”
张志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证实了我的猜测。
一阵天旋地转。
我扶住办公桌才没有跌倒。
所有记忆碎片呼啸而来——我流产时他不在身边，说是紧急出差；
我悲伤欲绝时，他却在陪另一个女人生产。
“你们的孩子…...比我们的还大三个月。”
我喃喃自语，突然抬头死死盯着他。
“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大学毕业后重新联系的…...”他避开我的目光。
“所以在我们结婚前你们就在一起了？”我的声音开始发抖，“那我算什么？备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