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五年,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高得反常。
“帮她一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冷静,“用我们的生育补贴?而且那时候我还没生呢,你怎么领的?”
张志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我找了熟人,你知道的,王科长是我大学同学,他帮我提前办了手续。”
他伸手想拉我的手,“老婆,我错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月如真的很可怜,父母都不在了,那个男人又抛弃了她…...”
我抽回手,打断他:“这是第几个最后一次了?去年你偷偷借给她两万说是她生病了,前年你帮她付了半年房租,大前年…...”
“小满!”他提高声音,随即又软下来,“她真的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你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积德行善,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恳求。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我最终都会心软。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冒领的是我们孩子的补贴。
“我需要时间想想。”
我抱着孩子起身进了卧室,关上门,听见他在门外重重地叹了口气。
3
那一夜,宝宝出奇地安静,而我却辗转反侧。
凌晨三点,我轻轻起身,拿起张志刚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
密码是我们结婚的日子,轻易就解开了。
我翻看他的微信,张月如的聊天记录空空如也,显然被删除了。
但支付宝账单骗不了人。
过去一年,他向同一个账户转账了八次,金额从五百到两万不等,最近一次是上个月,五千元。
我的心沉了下去。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偶尔帮一把”的范围。
第二天,张志刚像往常一样去上班,临走前亲了亲我和宝宝,仿佛昨晚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等他走后,我拨通了我大学同学李敏的电话,她现在在民政局工作。
“敏敏,能帮我查个事吗?关于生育补贴的。”
两小时后,李敏回电,声音严肃:“小满,你确定要听吗?”
“告诉我。”
“张志刚确实在5月15日领取了生育补贴,但登记的孩子出生日期是3月20日,母亲姓名是张月如。”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3月20日?那比我们的孩子大了将近三个月。
“还有,”李敏犹豫了一下,“系统显示这是张月如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出生在去年7月。”
我挂断电话,双手颤抖得几乎抱不住孩子。
所有碎片突然拼凑在一起——张志刚频繁的“加班”和“出差”,他钱包里那张我不认识的母婴店会员卡,他对张月如持续的经济支持...…
下午,我把宝宝托付给邻居,打车去了张志刚的公司。
前台认识我,微笑着让我直接上去。
他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没人,应该是去开会了。
我走进去,环顾这个我来过无数次的空间。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抽屉上—
最下面那个他总说放着“公司机密文件”的抽屉,此刻微微露出一角彩色纸片。
我蹲下身,轻轻拉开抽屉。
里面是一叠照片,最上面那张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张月如抱着一个婴儿,笑得灿烂,而站在她身边搂着她肩膀的,是我的丈夫张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