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按您要求,完成了基础拼合。”
众人惊叹。
“还能这样?倪老师真厉害。”
周围的冷嘲热讽,彻底击溃白昭野的骄傲。
“我走!”
他擦掉眼泪,语气倔强。
“要不是你们段总求我,我根本不会来!”
段染月一把拉住他手腕:“没我的命令,你走不了。”
白昭野用力甩开:“别碰我!我一个画画的,比不上你们专业修复师,更比不上倪老师!你去找他好了!”
段染月冷眼扫向倪安,转头柔声哄白昭野:“怎么才肯留下?”
白昭野扬起下巴:“我最讨厌别人高高在上评判我。凭什么!”
段染月笑了笑:“好办。”
她当场开除了嚼舌根的两人。
目光再次锁定倪安:“既然倪老师这么有本事,去城南新开的古董店,给昭野买件他昨天看上的玉簪,算是道歉。限时一小时。”“记住,不准开车。”
命令冰冷。
一小时,不准开车。
城南古董店距离段氏大楼三十公里。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段总为白昭野出气,刻意刁难。
段染月说完,揽着白昭野进了办公室。
一小时后。
倪安提着锦盒回来,脸色惨白如纸,汗湿鬓发,脚底磨出血泡。
他敲响办公室门。
里面只有白昭野一人。
他领口微敞,颈侧一点暧昧红痕刺眼。
锦盒的提绳在倪安手上勒出深深血痕,却比不上心底的痛。
白昭野起身,语气不满:“就买个簪子,至于累成这样?”
他伸手来接,却“不小心”打翻滚烫的茶盏。
茶水泼在倪安手背的勒痕上,剧痛让他低呼出声。
段染月闻声快步进来,目光却掠过倪安,心疼地抓起白昭野的手查看:“烫到没?”
白昭野委屈点头。
段染月抓起桌上的玉簪锦盒,狠狠砸在倪安身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倪安,这是给你的教训!”
锦盒棱角砸在肋骨上,闷痛传来。
两秒后。
倪安垂下眼睫,声音平静得可怕:“对不起。”
他的顺从,却让段染月脸色更冷:“倪安,你跟了我十年,今天的事,究竟是对昭野不满,还是你存心针对?”
倪安抬起惨白的脸,想解释。
她根本不给她机会。
段染月直接叫来馆长:“倪安违反馆规,扣除本月工资和年度津贴,全馆通报,停职一周。首席修复师一职,即日起由白昭野暂代。”
馆长一愣:“倪老师不是已经辞……”
话未说完,倪安对他轻轻摇头。
馆长咽下后面的话:“是,段总。”
宣布完,段染月脱下西装外套,裹住白昭野,打横抱起离开。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倪安心头像塞满浸水的棉花,沉重窒息。
他强撑着,对围观同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散了吧。”
几个相熟的同事,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同情。
自此,白昭野开始出入段染月的核心收藏室。
段染月甚至让白昭野搬进她的别墅,美其名曰“近距离研究藏品”,开出天价顾问费。
他说修复室的灯光太暗,段染月眼都不眨:“按白顾问的意思换。”
倪安站在门口,看着工人将他精心调试的专业灯源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