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流圈子都在流传，段染月像疯了一样宠着白昭野，仿佛要把过去亏欠他的，连本带利地补偿回来。
可只有段染月自己清楚，每当白昭野依偎在她怀里撒娇时，她总是不自觉走神。
他身上甜腻的香水味，让她想起另一个人。
那个人从来不用香水，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干净得像雨后的晴空。
她书房里锁着的那个抽屉，装满了倪安修复古籍时废弃的草稿和笔记，上面有他的字迹和专注的批注。
白昭野曾无意中看到，酸溜溜地说：“段总收藏这些废纸做什么？”
她当时只是沉着脸让他出去。
白昭野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委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觉得得到以后就不值钱了？”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向他，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低头吻住他的唇。
这个吻温柔克制，不带情欲，却足以让白昭野心跳加速。“怎么会？”她微微退开，拇指摩挲他的唇角，嗓音低沉，“我只是想等你完全好起来。”
白昭野咬了咬唇，最终乖巧点头：“那，晚安。”
“晚安。”
门合上后，段染月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她忽然想起了倪安。
他们的第一次，在他十八岁的夜晚。
她在酒精驱使下，粗暴地占有了他，以为终于能拥有他。
可醒来后，她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从头到尾，他都是冲着段家的权势而来。
一步步骗取她的信任，等她醒悟时，倪父已带着记者堵在门口。
那一刻，怒火烧毁了她的理智。
她脱口而出：“你真脏。”
倪安眼中原本的光，瞬间熄灭。
她有过刹那的心疼，但母亲被背叛的惨痛教训刻在骨子里。
男人是天生的谎言家。
她的世界，绝不容许背叛。
事实也如她所料，在得知她不可能嫁给倪安后，倪家干脆将倪安“送”给了她。
从那以后，两人保持着长达十年的隐秘关系。
每次欢爱过后，他总是迅速穿戴整齐，甚至为她备好醒酒汤和解酒药。
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她引导着她，教会他如何取悦女人。
他从不像白昭野这样撒娇索宠。
可偏偏，他的身体比任何人都诚实。
在他身下时，她会无意识地咬唇，在她耳边溢出低低的喘息，在她失控时用指尖轻轻抓挠她的脊背。
第十章
段染月喉结滚动，猛地掐灭了烟。
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自从那次葬礼之后，他就再没联系过她。
他总是这样，安静得像一道影子。
该去看看他了。
毕竟，他名义上还是她的人。
次日清晨，段染月站在衣帽间，目光扫过一排排精致的裙子，
这是倪安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随手拿起一条，对着镜子换上。
白昭野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正是她这副精心装扮的模样。
他眼神微暗，脸上却扬起甜美的笑：“阿屿，今天要出门？”
“嗯，去公司。”她语气平淡。
白昭野走近，指尖状似无意地抚过她的背脊：“怎么突然想去公司了？”
段染月没看他，只是整理着裙摆：“去看看倪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