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疼痛，转身就跑，连柴刀掉在地上都没敢回头捡。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尖笑，凄厉得像指甲刮过玻璃，紧紧地追着他。他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就在身后，离他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他的背上。
他一路狂奔，不敢回头，直到冲进自家院门，“砰” 地一声关上木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用颤抖的手摸索着找到门闩，死死地插上。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平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惨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薄霜。可他知道，那东西就在外面，在黑暗里静静地等着他。
他转身走进屋里，看见娘依旧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只是她的眼睛睁着，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她的嘴唇比之前更红了，像是刚喝了血。
李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走到炕边，想给娘盖好被子，却发现娘的手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娘的手掰开，发现里面是半只红绣鞋。那鞋的款式和槐树上挂着的一模一样，只是已经破旧不堪，上面沾着些黑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鞋里面塞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字，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哀怨：“郎心似铁，妾命如纸。”
李明看着那半只红绣鞋，又想起槐树上的那双，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难道娘的病，和这红绣鞋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像是有人在哭。李明握紧了那半只红绣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第三章 槐影
李明一夜没睡。
他搬了张桌子抵在门后，又在窗户上贴满了从娘的枕头底下找到的黄符纸。那些符纸皱巴巴的，上面的朱砂字迹已经发黑，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他坐在炕边，手里紧紧攥着那半只红绣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生怕那东西会突然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