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着宁司寒的咳嗽声,还是压下情绪。
“你跟我出来。”
我忧心他,却又不敢惹宁母生气,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她出来。
院子里,宁母眼神厌弃。
“赵妤安,我当初之所以同意你嫁给司寒,是因为算命大师说你八字好,适合给司寒冲喜,可能会让司寒病情好转。”
“可你自己算一算,从你进门以来,司寒的病发作了几次!”
“我看你不是什么福星,是个专门克司寒的煞星!”第2章
我呼吸一滞,僵在原地。
我比谁都要爱宁司寒,比谁都希望他的病能好。
可是宁母却觉得,是我克了他。
委屈如同一口闷罐,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想要分辩几句,又怕吵到他,只能噤声。
耳边,宁母的刻薄话一直不停。
直到宁司寒的小厮书墨从房中奔出来。
“老夫人!少爷醒了!正叫你呢!”
宁母一时再也顾不上我,一路喊着 “司寒” 往房中赶。
我忧心忡忡,也想跟上去,却被书墨拦住。
“赵将军,少爷不想看见你。”
赵将军。
我与他成婚一年,他却从不允许宁家的人称我一声 “少夫人”。
他不接受,也不承认我这个妻子。
涩意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在心上割着,细细麻麻的疼。
我勉强挤出一抹苦笑,生生止住了脚步。
“我知道了,你照顾好他。”
书墨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房内,关上了门。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才下过雨的夜里有些冷,沁凉的水滴从发梢滴落,淋湿了肩头。
我受不住地打了个寒颤,脑袋也有些昏胀。
我猜测自己是没擦干头发,受了凉,但挂念着他,还是没有离开。
又等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到府医从房中退出来。
脑袋的胀痛已经折磨得我快要跪下。
瞥见府医,我撑着有些昏沉的身子,急切上前。
“司寒他情况怎么样?”
“少爷已经无碍,还请将军放心。”
我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稳稳落下,回了偏房,胡乱嚼了片治疗伤寒的草药就囫囵睡下。
翌日清晨,我高热不退,可还是按例需要去军营演练,强撑着起身。
走到半途,心里又实在放不下他。
我在门口犹豫许久,最后也只敢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借着缝隙远远看一眼。
床榻上,他仍紧闭着眼,面色虽然苍白,但睡得还算安稳。
我忧愁了一夜,烦恼了一夜的焦躁也好像被抚平。
想起昨日军医提起的九转藤,我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收效甚微。
强行翻身上马,匆匆离了宁府,径直去了断崖。
将草药采下后仔细放好,我才去了军营。
进去营帐时,副将正对着案桌上的地图眉头紧锁。
我预感出事了。
“怎么了?”
副将抱拳禀报。
“冀州失守,西凉军离皇城仅剩五座城池。”
我心下一惊。
冀州守将是我兄长赵逢恩,他向来善于用兵,自出征以来更是未尝败绩,怎会失守?
强烈的不安像一双无形的手将我死命扼住。
我急声追问。
“赵逢恩将军呢?”
“城破之后,赵将军宁死不降,头颅被当众斩下,悬挂于冀州城楼之上,暴晒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