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带着调侃,可眼底的认真却骗不了人。我知道,这出双簧戏,怕是要唱不下去了。
2 枯井案的初相遇
夜风裹着城南特有的潮气,吹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我与段南轲一前一后走在僻静的长街上,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他刻意放缓了脚步,玄色飞鱼服的衣角扫过地面,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
我攥紧腰间的短刀,指尖沁出细汗,暗自盘算着如何甩开他。顺天府的案子向来机密,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哪怕是我的夫君。可没等我想出对策,段南轲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打破了夜的寂静:“城南那口枯井,死了个女子,顺天府查了三日都没头绪,是吧?”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像被钉在了原地。这个案子是顺天府的绝密,除了府尹和几个核心官员,没人知道详情。他怎么会知道?
段南轲绕到我面前,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他眼底的玩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锐利的冷光,像是能看穿人心:“姜推官,别装了。你鬓边那支珠花,花瓣是中空的,里面藏着淬了麻药的细针 —— 这是顺天府特制的暗器,我在锦衣卫的卷宗里见过一模一样的。”
“锦衣卫” 三个字让我心头一震。我手按在短刀上,正要拔出,他却忽然从袖中摸出一块黑色的腰牌,递到我面前。腰牌上刻着 “锦衣卫” 三个字,下面是他的名字 ——“段南轲”。月光下,腰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
他凑近我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带着淡淡的墨香:“现在,我们可以一起查案了吗?姜推官。”
我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又看了看那块锦衣卫腰牌,手缓缓从短刀上移开。罢了,既然身份已经被拆穿,与其互相提防,不如联手查案。
不多时,我们便到了城南的枯井旁。几个衙役举着火把守在那里,火光映得他们脸上满是疲惫。见我带着一个穿飞鱼服的男子来,衙役们都惊得变了脸色,手里的火把都晃了晃。领头的衙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躬身行礼:“姜推官。”
我点头应着,蹲下身查看井底的尸体。井不深,借着月光能看清死者的模样 —— 是个年轻女子,穿着青色布裙,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我从暗袋里取出银针,小心地探入死者的指甲缝里。就在这时,段南轲的声音忽然传来,带着几分严肃:“老丈,你说死者是三日前失踪的,可她鞋上的泥,却是今日刚沾的。”
我抬头看去,只见段南轲正盘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衙役。那老衙役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这…… 这小人也不知道啊,许是她失踪后还在别处待过?”
段南轲没再追问,目光落在死者的鞋子上。我心头一动,立刻仔细观察那鞋子 —— 鞋底沾着的泥是湿润的,还夹杂着几片新鲜的草叶,显然不是三日前的旧泥。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银针针尖忽然泛出黑色。我心里一沉,抬头看向段南轲。他正好也看向我,眼底带着了然:“看来是有人故意移尸至此,想掩人耳目。这背后,怕是藏着不小的秘密。”
火把的光芒在我们脸上跳动,我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搭档,或许并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