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咬了咬牙，慢慢走过去。走到卫生间门口，他停住了——镜子里出现了东西。
不是他的影子，是陈默。
照片里的那个男生，穿着蓝布褂子，站在镜子里，背对着他，正在往镜子上贴黄纸。黄纸是方形的，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号，和林野之前见过的纸屑颜色一样。
林野的呼吸都快停了。他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镜子里的陈默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慢慢转过身。
他的脸很白，没有血色，眼睛是空洞的，黑黢黢的，像两个洞。他看着林野，嘴唇动了动，好像在说什么，却没声音。
接着，他抬起手，指向镜子里的洗手池。
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洗手池里积着水，水是黑的，像墨汁，水面上飘着个东西，是个小熊玩偶，棕色的，和张弛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眼睛掉了一颗，露出个黑洞。
“滴答”。
一滴水落在林野的后颈上，凉冰冰的。
他猛地回头——
张弛的棕色小熊站在他身后，就离他一步远。熊的眼睛还是好好的，黑色的纽扣，直勾勾地盯着他。
林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在门框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再回头看镜子时，镜子里只有他自己，还有那个空着的洗手池，什么都没有。卫生间的灯“啪”地灭了。
小熊还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
林野咽了口唾沫，慢慢蹲下身，捡起小熊。小熊是软的，棉花鼓鼓的，和普通玩偶没区别。可他摸到熊的肚子时，手指顿了顿——肚子上有个小口，像是被针扎的，里面的棉花露了出来，沾着点黑色的东西，像血痂。
他把小熊翻过来，看见肚子上绣着个字，是用红线绣的，歪歪扭扭的：“默”。
林野把小熊放在桌上，和那张旧照片摆在一起。他看着“默”字，又看着照片里陈默的笑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陈默不是失踪了。
他可能……被困在镜子里了。
而那个小熊，或许是他留下的唯一能和外面联系的东西。
他拿出手机，给老周发微信：“你们啥时候回来？”
老周回得很快：“后天吧，咋了？想我们了？”
“不是，”林野回，“寝室有点怪，你们能不能早点回来？”
老周发来个疑惑的表情：“怪？啥怪事？阿哲说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