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友说没房不结婚，我被迫买下这栋凶宅。
搬进去第一夜，阁楼就传来高跟鞋哒哒的声音。
每天夜里都有“咚咚咚咚”的敲门声。
直到我看见窗外吊着的“人”，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01
车里的烟味能呛死苍蝇。
电台叽里呱啦。
又是他妈房价新闻：【一线稳中有升，二线机遇与挑战并存。】
“放屁！”
我，陈昊铭，这辆出租车已经变成我的房车了。
油门刹车，一天刨去油钱份子，能剩几张毛爷爷？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小莉微信：【我妈让你晚上来茶馆一趟，有事说。】
心直接一沉，准没好事。
刚想喘口气。
车屁股后面窸窸窣窣。
操！
油耗子！
拉开车门就冲下去。
那孙子骑个破电驴，拎着我小半箱油，窜得比兔子还快。
追了两条街，吃一嘴尾气。
啥都没追到。
蹲马路牙子上，肺管子炸了一样疼。
晚上。
【聚缘茶馆】
名字取得挺好听，塑料椅子油腻腻的。
小莉她妈，王姨，坐主位。
旁边围着一圈我不认识的姨妈姑婆。
一屋子香粉味混着瓜子皮。
像进了菜市场。
王姨没看我。
手里拿个红色的计算器。
能不能不这么直白？摆明了就是跟我算账来了。
“小陈啊，不是阿姨说你。”
“噼里啪啦”按一通。
“你看，按你现在跑车，一天挣二百算。”
“一个月六千。”
“刨掉房租吃饭抽烟，能剩两千顶天了。”
“郊区那边房子，一平算你一万五。”
“八十平，首付三成，三十六万。”
“啧——”
计算器的啪啦声听得我后背直冒冷汗。
“你得攒…十五年哦。”
一个胖姨妈噗嗤笑出声，赶紧捂嘴。
王姨把计算器往我面前一推。
“不是阿姨逼你。”
“小莉跟你耗不起啊。”
“楼下老张家的闺女，对象直接全款买了实验中学的学区房！”
“一百二十平！”
“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谈对象，连个窝都没有？”
小莉坐旁边，头快埋进胸口了。
指甲抠着衣服边，一声不吭。
那计算器还在响。
归零。
归零。
归零。
像在给我倒计时。
血猛地冲上天灵盖。
我地站起来，椅子腿刮地面，尖叫一声。
一把抢过那计算器。
“操！”
用尽全力砸地上！
塑料壳子电池飞一地。
全屋静了。
王姨嘴张着，能塞鸡蛋。
我指着地上碎片。
“七天我买不来房！我他妈自己跳化粪池！不脏您老的眼！”
一把拽起小莉的胳膊。
“走！”
拉着他冲出门。
背后死寂几秒，炸开锅似的骂声。
我没回头。
小莉甩开我。
“陈昊铭你疯啦！化粪池？你怎么不说跳楼！”
她眼睛红了。
不是心疼我。
是嫌丢人。
“我妈就那么一说…”
我没好气的回应她：“一说？她那是拿刀捅我心窝子！”
“没钱就没钱！装什么大尾巴狼！”她跺跺脚，跑了。
就剩我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