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路灯底下。
像个傻逼。
七天。
上哪弄房？
抢银行都没这么快。
02
第二天
我开始跑中介。
进门说预算四十万以内。
业务员脸立马拉得比驴长。
“哥，别闹。”
“四十万？买个厕所都不够。”
我脸都憋成了茄子色。
啥厕所要四十万啊？
可我没敢问，我怕她骂我是土鳖。
“有个阁楼…呃，之前业主用来养鸽子的，您看…”
“还有个单间，就是之前是公厕改的，味道可能还有点…”
被当傻子溜了一天。
手机里中介电话拉黑我一串。
第三天。
更离谱。
有个娘们电话里说绝对好房，价格惊喜。
跑去一看。
城中村自建房，楼梯陡得能摔死人。
门牌号都没有。
墙皮哗哗掉。
那娘们指着阳台外一平米不到的铁皮棚：
“看！赠送阳光房！”
我差点把她从“阳光房”推下去。
第四天。
第五天…
小莉微信一个没有。
她妈估计连化粪池位置都给我选好了。
第六天晚上。
我蹲在电线杆底下抽烟。
完了。
真完了。
脸丢尽了，媳妇也黄了。
活着真没劲。
眼睛没焦距地乱扫。
小广告。
通下水道、办证、重金求子…
还有一张。
白底黑字。
印着个模糊的大跃层影子。
“急售！低价优质房源！机遇难得！”
钱先生 13XXXXXXXXX
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特殊房源，介意勿扰。”
特殊房源？
我心里咯噔一下。
凶宅？
死过人的…
怕吗？
废话。
但比鬼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穷。
是被人踩在脚底下碾。
是化粪池。
电话拨过去。
响了三声。
接了没声。
就听见细微的呼吸。
“喂？”我嗓子干得发劈，“那个......我看到有套......”
“你好，是想看房吗？”
那边声音响起来，慢悠悠，带着点笑。
“想看房就过来吧，四十万买大跃层，这事你做梦敢想？”
地方比我想的还偏。
老城区。
楼道黑咕隆咚的。
声控灯还坏了。
跺脚也没用。
钱满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西装、皮鞋、打了发胶的头发。
就是脸色白了点。
眼神亮得有点瘆人。
“陈先生？快请进。”
他一脸淫笑地看着我。
吓得我，不自觉的收紧了括约肌。
门一开。
一股怪味冲出来。
像是…灰尘、霉味，还有点说不清的…
没开空调都感觉屋子里阴冷。
看了一眼胳膊，已经起鸡皮疙瘩了。
客厅空荡荡的。
灯泡昏黄。
闪了一下。
钱满面不改色。
“电压不稳，老房子通病。”
楼上好像有声音。
“嘎吱…”
像是谁在用指甲挠地板。
我汗毛都立起来了。
钱满抬头听听。
“老鼠。回头放点药就好。”
卫生间镜子。
雾蒙蒙的。
有几个印子。
像手按上去的。
还是小号的手。
钱满递过合同。
“价格没的说。”
“手续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