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昭很想他。
苏玉鸣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小抿一口，“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是我自己来找你的......”
*
60秒的红灯真是比一个世纪都还要漫长。
没闯一个红灯，林知许按地址来到苏烬昭家门前，缩在袖子里的手止不住地在颤抖。
良久，林知许抬手叩门。
门从里面半开着，苏烬昭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
林知许垂眸盯着他的手。
他的袖子很长，长得遮过手指。空的一截垂下来，还在轻微地摇晃。
苏烬昭像是想到些什么，刚想收回手，还是慢了林知许一步。
林知许正要拉起他的袖子，手却被苏烬昭按住。
林知许直视苏烬昭：“我要看。”
苏烬昭和林知许对视了几秒便不自然地移开了眼，只是手仍未动。
“苏烬昭，我要看你的手。”林知许脾气上来了，像以前一样对苏烬昭下命令。
果然像苏玉鸣说的那样……
“我姐…去找你了?”
林知许梗着脖子，扮出凶狠的模样：“要不是她不来找我，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他，苏烬昭手抬起来又放下，急得直跺脚：“不! 不是的! 我，对不……”
林知许骤然上前捧住苏烬昭的脸，微微侧头吻上他的双唇，堵住了苏烬昭那句对不起。
苏烬昭浑身僵硬，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嘴里忽然尝到一股咸味，苏烬昭急忙拉开林知许。林知许早已泪流满面。
从古至今男人都不见得自己心爱的人哭，苏烬昭这会也一样，他想安慰林知许，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笨拙地捻着袖子给林知许擦眼泪。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
“不要你说对不起!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林知许哭得更大声了，一头扎进苏烬昭的怀里，紧紧抱住苏烬昭的腰，“明明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
“好了，”苏烬昭像个机器人一样，抬手轻轻圈住林知许，手掌轻轻地摸摸林知许的头，“你更没有什么错。”
林知许就这样抱着苏烬昭哭了很久。这一哭就像是打开了阀门，这些年忍住不掉的眼泪一下子都倾泄完了。
苏烬昭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心口处一大片都被林知许的眼泪打湿。
林知许眼泪渐止，但环抱着苏烬昭的手还是没有放下来。
“嗯?”
“眼睛估计都肿了……”林知许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羞赧得不敢抬头。
“不丑，好看。”
林知许一抽气，差点又要掉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