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火里的成长轨迹
林默把最后一口凉掉的外卖塞进嘴里时，手机屏幕正推送着一条短视频。穿着职业装的女孩对着镜头抱怨加班，背景音里键盘敲击声密集得像暴雨，他盯着键盘发愣——那颜色和自己工位上的马克杯边缘沾着的咖啡渍有点像。
出租屋的窗帘拉到最严，却挡不住楼道里邻居开门的动静。林默摸出枕头下的手机，解锁界面显示凌晨一点十九分。相册里存着上周部门聚餐的合影，他站在最角落，西装袖口沾着块油渍，笑起来时嘴角的弧度比PPT里的折线图还要僵硬。
"再刷最后一个。"他对着空气说，手指却已经向上滑动。短视频里的游戏画面突然跳出来，穿迷彩服的游戏人物举着狙击枪在巷口闪身，枪声沉闷得像砸在棉花上。林默的拇指顿在屏幕上，那段被PPT和报表掩埋的记忆突然破土而出——大学宿舍的四张铁架床，泡面桶堆成的小山，还有屏幕上不断弹出的"爆头"提示音。
一、重启的登录界面
电脑包装箱拆开时，泡沫碎屑飘在阳光里像细小的雪花。林默对着说明书研究了半小时，才把主机和显示器的线插对。当穿越火线的登录界面跳出来时，他发现自己竟然能背出十年前的账号密码，就像记得小学时同桌的生日。
个人仓库里的枪械少得可怜。系统赠送的M4A1蒙着层灰，GP点商城里的武器图标都带着锁。林默的鼠标在AWM和M200-万圣节之间徘徊，前者的枪身裹着迷彩，枪托处的木纹在灯光下泛着哑光；后者缠着南瓜藤图案，枪管末端的幽灵挂件随着视角转动轻轻摇晃。
"选狙吧。"他按下Enter键。大学时总被室友嘲笑"懒得绕后"，如今这份懒惰成了最坚定的理由。林默点开个人竞技模式，地图列表里"胜利广场"四个字在闪烁，像在招手。加载界面弹出时，他摸出桌角的玻璃杯，里面的茶叶沉在杯底，是上周从家里带的龙井。
游戏开始的瞬间，林默还没看清出生地的雕像，屏幕就突然暗下去。白色进度条缓缓爬升，右上角的死亡提示写着"被XXX使用AK47爆头"。他盯着那行字眨了眨眼，才发现三秒保护时间的倒计时还剩一秒。
"运气不好。"林默重启游戏，手指在鼠标上捏出了汗。这次他学着教程里的样子，开镜瞄准广场中央的喷泉，准星还没稳住，屏幕又黑了。进度条爬得比刚才慢，他数着秒数，听见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尖锐。
连续五次复活都撑不过十秒后，林默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他点开设置界面，把鼠标灵敏度调低两格，重新进入游戏时，看见对面二楼的窗口闪过一个黑影。条件反射般，他猛地按下空格键，角色在空中划出笨拙的弧线，子弹擦着脚跟打在地上。
"有用！"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控制角色在雕像后跳来跳去，像只被追打的兔子。对面的枪声再次响起时，他借着跳跃的惯性转身，瞄准镜里终于捕捉到模糊的人影。手指下意识地扣动扳机，子弹却打在了旁边的路灯上。
他低声骂了句，屏幕又暗了。这次进度条爬完时，林默没有立刻复活，而是点开手机搜"胜利广场狙击点位"。攻略视频里的主播蹲在钟楼阴影里，准星始终对着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解说声里带着嚼口香糖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