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游戏，林默学着主播的姿势蹲在花坛后面。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慢慢移动，他数着自己的呼吸节奏，突然想起入职培训时，讲师说"做任何事都要沉住气"。当一个戴红色贝雷帽的角色出现在广场另一侧时，林默的手指悬在鼠标左键上，等对方迈出第三步的瞬间，他轻轻按下——
"爆头！"
系统提示音像颗糖球在嘴里炸开。林默盯着屏幕上飘起的金色文字，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他倒了杯新茶，茶叶在热水里舒展的样子，和刚才那个被爆头的敌人倒下的姿势有点像。
二、M200的南瓜藤
闹钟响时，林默的AWM刚打空最后一发子弹。他盯着屏幕上8比27的战绩，突然想起明天要交的季度报告还没写完。关电脑的瞬间，他看见个人仓库里的M200-万圣节在闪光，南瓜藤图案在黑暗中像条小蛇。
第二天加班到九点，林默走出写字楼时，月亮已经挂在玻璃幕墙上。地铁里的人少得可怜，他刷到昨天关注的狙神直播，对方正用M200打瞬狙，开镜开枪的动作快得像眨眼睛。
回到家，林默直接点开M200。这把枪比AWM轻很多，移动时准星晃动的幅度也小。他想起直播里的操作，试着开镜的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却打在了自己脚下。连续几次"自杀"后，他点开慢动作教程，看见主播的手指在鼠标上做着细微的滑动，像在钢琴上弹音阶。
"预瞄很重要。"林默对着屏幕念叨。他把准星提前架在拐角处，等敌人露头的瞬间迅速开镜。第一枪打空了，第二枪擦过对方的肩膀，第三枪终于命中时，林默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胸腔里像塞着团棉花。
凌晨一点，他的战绩终于变成32比45。林默揉着发酸的手腕，看见M200的枪身泛着冷光，南瓜藤图案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总会在万圣节给他南瓜灯里放颗糖，说"勇敢的孩子有糖吃"。
接下来的几天，林默的生活变成了两点一线的循环。白天在办公室对着Excel表格计算转化率，晚上就窝在出租屋里练瞬狙。他学会了在跳跃落地的瞬间开枪，掌握了从钟楼到喷泉的爆头角度，甚至能闭着眼睛说出胜利广场每个垃圾桶的位置。
周五晚上，林默的M200突然打出了三连杀。"Double kill"的提示音还没消失，"Monster kill"就紧接着跳出来。他看着屏幕上飘起的弹幕，有人说"挂逼"，有人问"主播吗"。林默没回，只是点了根烟，烟雾在屏幕前散开时，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显示器上，嘴角扬着陌生的弧度。
练到第七天，林默发现自己能在移动中精准爆头。M200的切枪声清脆得像掰断冰棒，南瓜藤图案随着动作摇晃，像在为他鼓掌。他开始尝试更难的操作，从钟楼跳向对面屋顶的瞬间开镜，在落地前完成击杀。第一次成功时，他差点把手里的玻璃杯捏碎。
这天晚上，林默的个人竞技杀人数第一次超过了90。结束游戏时，系统弹出"今日在线时长4小时20分"的提示。他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想起明天要和客户开会，赶紧摸出手机定了七个闹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