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玥翻开日记，最新的一页写着：“老张头说，1947年失踪的七个女人，手腕上都有六瓣花银镯。她们不是被人绑走的，是自己走进井里的，踩着水走的，像走在平地上。有人看见她们走到水面中央，突然就沉下去了，水面连个泡都没冒。”下面画着个小小的铃铛，旁边标着：“引路铃，张婉也有一个，铃铛内侧有花。”
凌晨三点，手机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震动，屏幕亮起，是老张头发来的语音。
点开后，背景里传来“噼啪”的烧纸声，还有风卷着纸灰的“呼呼”声。
“丫头，我查到了。”
老张头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像隔着层水，“1947年那场案子，失踪的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姑娘，穿旗袍，梳发髻，腕间都有六瓣花银镯。当时巡捕房查了半年，抓了几个搞邪教的，后来就没下文了。但老街坊都知道，她们是被‘阴路’引走的。”
姚玥按住发颤的指尖，回了条语音：“什么是阴路？”
“就是连接那边的路。”老
张头的声音突然压低，“每隔五年开一次，在雨夜里，井水变清的时候。需要七个‘替身’填进去，不然那边就会过来抢人。张婉是第六个，苏晓……”
他顿了顿，传来阵剧烈的咳嗽，像要把肺咳出来，“苏晓的银镯，和张婉的那个，纹路、内侧的字，都一模一样。我刚才去井边烧了纸，火光里看见个穿旗袍的老太太，她说……‘还差一个’。”
姚玥盯着手机屏幕，后背突然发冷。
窗外的雨声里，隐约混进阵清脆的铃铛声。“叮——”一声，很轻，像挂在檐角的风铃被风吹动。
她猛地拉开窗帘，雨幕里，胡同口的路灯下站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背对着她。
那身形，那扎着低马尾的发型，分明是苏晓。她的右手垂在身侧，腕间的银镯在黑暗中闪着光，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叮”的一声。
“苏晓！”姚玥抓起外套冲出去，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她的脚步“啪”地亮起，又在她跑过转角后“啪”地熄灭，像有人在身后关灯。
跑到胡同口时，那白裙子却不见了。只有老张头的修车摊还亮着灯，蓝布棚子下，老张头正蹲在地上烧纸，火光照亮他满脸的皱纹，像张揉皱的草纸。
火堆里的黄纸蜷成灰蝶，被风吹起来，打着旋儿飘向老井的方向。
“张大爷，您看见苏晓了吗？穿白裙子的！”姚玥喘着气问，冷雨打在脸上，像针扎一样。
老张头抬起头，眼睛里映着跳动的火苗，瞳孔缩成两个小黑点。
“丫头，那不是苏晓。”他往井的方向指了指，指尖抖得厉害，“那是井里的‘东西’，在找下一个替身呢。”
姚玥顺着他的指尖看向老井，黑暗中，井口像个张开的嘴。
她突然发现，老张头的左手手腕上，有块淡青色的印记，被皱纹遮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