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花痴了！” 林小满猛地抬手擦嘴，发现根本什么都没有。江熠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
一整天林小满都跟江熠杠上了。物理课老师提问，江熠刚站起来，她就故意在下面抢答，结果把 “楞次定律” 说成了 “楞严经”；午饭时看到江熠端着餐盘找座位，她立马抢在他前面占了个四人桌，还假装没看见他投来的目光；就连体育课自由活动，她都跟张佳佳霸占了整个羽毛球网，宁愿对着空气打，也不让江熠和他的朋友加入。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 张佳佳一边接发球一边问，“跟江熠过不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小满扣杀了一个球，正好砸在路过的江熠脚边：“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样子。再说了，是他先惹我的。”
江熠弯腰捡起羽毛球，手指在洁白的球面上轻轻摩挲着。他走到网前，突然把球往林小满怀里一扔。球速太快，她没接住，眼睁睁看着球滚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捡回来。” 江熠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凭什么？” 林小满叉着腰，“是你自己扔过来的。”
“因为这是我的球。” 江熠指了指球上印着的校队标志，“上周比赛的纪念球，全市限量五十个。”
林小满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她不情不愿地走到灌木丛边，刚要伸手去够，就被一根带刺的枝条勾住了校服。她挣扎了两下，非但没解开，反而被勾得更紧了。
“喂，江熠，” 她有点尴尬地转过头，“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就看见江熠蹲在她面前，正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那根讨厌的枝条。他的睫毛很长，垂着眼的时候能看到淡淡的阴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发梢，跳跃着细碎的光点。
林小满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很好闻。
“别动。” 江熠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的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衣角，带来一阵微麻的触感。
终于，枝条被解开了。江熠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下次别这么冲动，像只没头苍蝇。”
林小满还没从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中回过神，脱口而出：“你才是苍蝇！你全家都是苍蝇！”
说完她就后悔了。江熠挑了挑眉，没跟她计较，转身去捡那个纪念球。林小满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白衬衫的后领沾了片叶子，像只调皮的小蝴蝶停在那里。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伸手把叶子摘了下来。
江熠猛地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林小满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两人对视了三秒，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 江熠刚要开口，就被林小满打断了。
“你衣服上有虫子！” 她急中生智，把叶子往地上一扔，用脚使劲碾了碾，“还好我帮你弄死了，不然爬到你身上咬个大包，看你还怎么当校草。”
江熠盯着她脚下那片无辜的叶子，突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这笑声跟平时的冷笑不一样，带着点真实的暖意，像春风拂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林小满，” 他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