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在同学会上和医学天才前男友旧情复燃。
我通过行车记录仪听见了他们在车里的喘息。
“报复？”裴雪嘲讽地挑眉，“江临舟，你只会玩商战那套。”
我笑着切断她手指，把钢琴家前男友制成标本。
当两人沉入湖底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晨光里，我甚至哼起了歌。
第一章
裴雪出门前，在玄关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站了很久。镜子擦得锃亮，清晰地映出她裹在那条新买的香槟色缎面长裙里的身段，纤细，依旧带着少女般的伶仃感。她微微侧身，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腰侧的褶皱，又抬手理了理精心卷过的发梢，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颈侧。口红是特意新拆的色号，像熟透的浆果，衬得她皮肤愈发冷白。
“同学会？”我靠在书房门框上，手里还捏着份没看完的并购案风险评估报告。纸张边缘被我无意识地捻得有些发皱。
她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声音透过镜子传过来，带着点刻意的轻快：“嗯，高中毕业十年了，班长组织的，难得人齐。”她从旁边限量版的鳄鱼皮手袋里摸出车钥匙，金属环在她指尖晃了晃，“开我的车去。老地方，‘云顶’会所，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那是本市最高档的销金窟之一，也是她那个圈子聚会的固定据点。灯光永远暧昧，隐私足够昂贵。
“几点回？”我问，目光落在她绷紧的脊背上。那裙子后背开得有点低，露出两片漂亮的蝴蝶骨，像某种即将挣脱束缚的羽翼。
“说不准，”她终于转过身，脸上挂着一个无懈可击的、属于江太太的笑容，眼神却飘忽着，没落在我脸上，“玩得开心可能就晚点。别等我，你先睡。”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又疏远的“哒、哒”声，一路响到车库。引擎低吼着启动，那辆火红色的保时捷911像一道灼热的流光，迅速滑出庭院，汇入城市夜晚喧嚣的车河。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那份被我捏皱的报告，轻飘飘地落在地毯上。
我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庭院外路灯下空荡荡的车道。指尖冰凉，一种黏稠的、带着铁锈味的预感，毫无道理却又无比清晰地漫上来，像冰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住了心脏。裴雪刚才整理裙摆时，指尖划过腰侧那个细微的动作，以及镜子里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难以捕捉的恍惚……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神经末梢。
太安静了。安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时那种沉闷的嗡鸣。我站了很久，直到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
鬼使神差地，我转身走向书房角落那台连接着家里所有监控和车辆记录系统的电脑。指纹解锁，屏幕亮起幽蓝的光。车载系统远程访问的界面跳了出来。手指悬在触控板上，停顿了几秒，终究还是点了下去。不是为了查岗，只是想听点声音，打破这屋子里快要令人窒息的死寂。
列表里，裴雪那辆911的行车记录仪文件赫然在列。最新一条，时间显示是半小时前，车辆启动时自动开始录制。文件大小正常。
我点开了播放。
滋滋的电流底噪之后，先是清晰的引擎启动声，接着是导航系统柔和的提示音：“开始导航，目的地：云顶国际会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