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部脑刺激术（DBS）？我的指尖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一种在脑内特定核团植入电极，通过电脉冲调节神经活动来治疗帕金森等运动障碍疾病的手术。精密，高风险，容错率极低。尤其对高龄、基础病多的患者，堪称在刀尖上跳舞。
“手术时间定了？”
“初步定在下周二上午第一台。家属催得很急。”陈铎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林老的儿子林强，作风……比较强硬。圈子里有名的孝子，但手段不太干净。如果手术成功，沈聿白将一举奠定他在医院的地位，甚至可能提前‘转正’。但如果失败……以林强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很好。”我吐出两个字，冰冷的笑意在眼底蔓延。一个高风险手术，一个背景强横、不容有失的病人家属，一个急于证明自己、渴望踩着手术台登上巅峰的年轻医生……所有元素，完美地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张为沈聿白量身定制的、通往地狱的单程票。
“手术方案和风险告知书，家属都签了？”我问。
“签了。但据我们了解，沈聿白在术前沟通中，对手术风险的描述……可能存在一定的‘技术性淡化’。”陈铎的措辞很谨慎，“他强调了国际上的成功率和自己的技术优势，对于林老这种特殊病例可能面临的极端风险，比如术中脑出血、术后感染导致瘫痪甚至死亡等，谈得相对模糊。家属，尤其是林强，似乎被沈聿白展现出的强烈自信说服了，对手术的期望值非常高。”
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