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那颗早已在无数次麻木中变得坚硬如铁的心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微不足道的善意，轻轻地敲出了一丝裂缝。
我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需要。”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光芒黯淡了半分，但随即又亮了起来，固执地将蛋糕又往前递了递：“尝尝吧，是海盐奥利奥口味的，据说评价最高。你不喜欢甜食吗？”
“我的工作是接受你的荷尔M蒙，不是来和你吃下午茶的。”我声音里的冰冷连自己都感到惊讶，“S 级魅魔的时间很宝贵，我们开始吧。”
季英奇。我记起了他的资料。军方最年轻的 S 级魅魔，血统纯净，能力卓绝，是所有魅魔中的天之骄子。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我表现出……这种奇怪的善意？
是怜悯吗？还是某种新型的、我无法理解的羞辱？
“可我饿了。”他忽然说，然后自顾自地打开了蛋糕盒子，浓郁的奶油和巧克力香气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他用叉子挖了一大块，递到我嘴边，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就没力气‘投喂’，你先陪我吃一点，就当是帮我恢复体力。”
这个理由……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荒谬。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毫无防备的脸，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我错愕的模样。我本该推开他，本该严词拒绝这种无聊的把戏。
可最终，我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蛋糕入口，甜腻的奶油混合着微咸的饼干碎，奇特的口感在味蕾上炸开。味道……确实不错。
他看到我吃了，立刻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好吃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咀嚼着。
那晚，他没有像其他魅魔一样急切地开始“投喂”。他真的拉着我，分吃了那一整块蛋糕。他跟我聊了很多，聊他看过的电影，聊他喜欢的音乐，聊他任务中遇到的趣事。
而我，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沉默的倾听者。
当“投喂”真正开始时，他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和他 S 级的强大气场截然相反。他小心翼翼地触碰我，仿佛我是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他的荷尔蒙温暖而醇厚，像阳光一样包裹着我，修复着我身体里那些濒临枯竭的细胞。
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是十年来，我第一次在“饲养”中睡着。
2
第二天清晨，我被窗外透进来的第一缕阳光唤醒。
我下意识地摸向身侧，那里空无一人，只余下一点点残留的温度。
果然。
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心中那丝昨夜悄然滋生的、不该有的涟漪，瞬间平复。
他们都是一样的。无论是粗暴的、轻蔑的，还是像季英奇这样温柔的，对我而言，都只是过客。一场交易结束，他们拿走军方支付的高昂报酬，而我，得到续命的资格，直到下一次“饲养”通知的到来。
我坐起身，开始穿衣服。身体里充满了久违的活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不愧是 S 级的魅魔，他的荷尔蒙质量远超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这足以支撑我安稳地度过下一个周期。
就在我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准备离开这个奢华却冰冷的房间时，浴室的门开了。
季英奇走了出来。
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湿漉漉的黑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胸膛和腹肌滑落，没入浴巾的边缘。他看到我已经穿戴整齐，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