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朗声宣布:“各位,散了吧。我要去莲花山当掌门,没空陪你们玩。”
说完,我大步流星往街外走。
妙真师太带着弟子们在街口等我。
我们汇合,像一群去赶集的村姑。
背后传来各种叫喊——“林姑娘三思!”
“价钱好商量!”“别去那破山啊——”
我头也不回,只抬手挥了挥,像赶走一群苍蝇。
有人想追,被同伴拉住:“别急,莲花山穷得叮当响,她待不了三天就得跑,咱们再堵!”
他们不知道,我压根没打算跑。
我要在莲花山开一盘大棋,而他们,连棋盘都没看见。
出镇子二里地,我回头望了望。
晨雾里,林家老宅的屋檐翘角若隐若现。
我想起爷爷那句“仙凡永隔”,笑了笑。
永隔?隔个屁。
我这不是来了嘛。
只是方向反了——他们上天,我进山。
等我再回来,就不是他们嫌弃的“伶丫头”,而是他们高攀不起的“林掌门”。
想到这儿,我加快脚步,追上妙真师太。
“师太,咱们先说好,我当掌门第一条规矩:早饭必须有肉!”
师太笑着点头:“行,今天先杀鸡,明天给你炖兔子!”
弟子们欢呼,惊起林子里一群飞鸟。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我们身上,像碎金子。
我知道,属于我的戏,这才刚开场。
二
吃罢早饭——白米粥配昨晚剩的鸡汤,油星子都凝成白坨坨——我擦擦嘴,宣布:“今天开始,咱们修炼!”
弟子们面面相觑。
阿圆举手:“伶姐,你没灵根啊。”
我翻个白眼:“谁说修炼非得灵根?跟我来!”
我带着七个小丫头直奔后山温汤泉。
昨晚我试过,那泉水冒热气,手伸进去像泡在暖融融的牛奶里。
关键是,我胸口那块“林”字玉牌一挨水,就嗡嗡直颤,像要活过来。
我估摸着,这破泉眼八成是隐藏副本。
我让姑娘们把泉水一桶一桶往石槽里舀,兑上冷溪水,调成不烫手。
“脱鞋,泡脚!”
一群丫头齐刷刷脱鞋袜,白脚丫子在水里晃,像七只小鸭子。
我第一个把脚伸进去,“嘶——”舒服得直哆嗦。
不到半柱香,阿圆惊呼:“伶姐,水冒光了!”
只见原本清澈的泉水泛起淡金色,像有人撒了一把金粉。
我心里一喜:赌对了!
我盘腿坐在泉边,把玉牌按在丹田位置。
玉牌像被火烤,烫得我龇牙咧嘴,可就是不放。
紧接着,一股暖流顺着经络“嗖嗖”乱窜,像小耗子钻洞。
我咬牙挺着,耳边“嗡”一声,好像有人拿大锣在我脑壳里敲。
再睁眼,世界都不一样了:
风里有颜色,鸟叫带字幕,连远处山头的石头都闪着蓝光。
我心里知道:“开脉”了
三天后,我筑基。
没有天雷,没有祥云,就一顿午饭的功夫。
我正蹲灶台前烧火,锅里炖着野菌鸡汤。
火苗“噗”地一跳,一股子热流从脚底板直冲百会,头顶“砰”地冒出一朵拳头大的小白花。
阿圆端着碗进来,吓得把碗摔了:“伶姐,你脑袋开花了!”
我摸摸头顶,白花“噗”又缩回去,只剩一缕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