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心里暗骂:筑基就筑基,整得跟烧开水似的,吓不吓人?

妙真师太闻讯赶来,把着我的手腕一探,脸色跟走马灯似的:

“灵气成旋,百脉俱通……这、这是筑基后期!”

她声音抖得跟筛糠。

我心里翻白眼:姐这才刚热身呢。

为了验证不是偶然,我拎着小鸡仔试了试。

小鸡仔被我按在泉水里扑腾,一炷香后,羽毛亮得跟抹了香油,扑楞楞飞起一人高。

弟子们目瞪口呆,随即欢呼:“伶姐威武!”

我大手一挥:“排队,挨个泡!今晚加菜,炖两只鸡庆祝!”

第七天夜里,我结丹。

这回动静大点。

我正做梦啃猪蹄,丹田里忽然“咔嚓”一声,像鸡蛋壳裂了。

我疼得弯成虾米,冷汗刷刷往下掉。

妙真师太冲进来,一见我浑身金光乱冒,吓得差点跪了:“金丹雷劫要来了!”

我咬牙:“来他大爷!”

话音未落,窗外“轰隆”一声,一道筷子粗的紫雷劈下来,把我屋顶掀了个洞。

我张嘴一吸,紫雷像面条,“呲溜”被我吞了。

嗝——

我打个雷嗝,满嘴铁锈味,丹田里多了颗圆滚滚的金豆豆,滴溜溜转。

妙真师太直接石化:“吞、吞雷结丹?我修仙四十年,第一次见!”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俩黑眼圈站在院子里,宣布:

“从今日起,莲花山改名叫‘金丹派’,谁赞成谁反对?”

弟子们齐刷刷举手:“赞成!”

阿圆嘴甜:“伶姐说啥就是啥!”

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

消息像长了翅膀。

不到晌午,山下就围满了看热闹的。

有人嗤笑:“七天金丹?吹牛不上税!”

有人眼红:“肯定挖到上古秘宝!”

还有人蠢蠢欲动,想半夜摸上山。

我懒得搭理,只在山门挂块新牌子:

“金丹派招人,包吃包住,每月三两银子,年底双薪。”

落款是我亲笔:掌门林伶(原林家弃女)。

字写得歪歪扭扭,但谁都能看懂——

昔日他们笑我是废物,如今废物开门收徒,还开工资!

夜里,我泡在泉水里,仰头看月亮。

金豆豆在丹田里转得欢,玉牌贴在胸口,闪一下,暗一下,像心跳。

我自言自语:“爷爷,你不是说仙凡永隔吗?这才几天,我就摸到你们门槛了。别急,等我上去,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说完,我撩起一捧泉水,月色下,水珠颗颗像小星星。

我咧嘴一笑:“开挂算什么?姐的挂,才刚刚开始。”

金丹派开张的第十天,山下忽然来了“贵客”。

那天早上雾大得能掐出水来,我正在厨房和面,准备蒸肉包子。

阿圆蹬蹬蹬跑进来,小脸煞白:“伶姐,天、天上裂了个大口子!”

我手一抖,面粉撒了一案板。

跑到山门一瞧,好家伙——

原本灰蒙蒙的天,像被谁拿菜刀劈了一道缝,金光哗啦啦往下淌,跟泼了金汤似的。

雾里站着三个人,穿得那叫一个闪:

金袍、银靴、玉冠,亮得人睁不开眼,活像三根会走路的大灯泡。跟林家全家飞升那天的阵仗一样。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脸比鞋底还板,一开口嗡嗡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