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啊，”
老头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蒲扇摇得呼呼响，
“娃儿这光……是天生的，真不是啥手电筒。我们老沈家祖传的，到他这辈儿……嗯，亮堂了点。理解一下嘛，理解一下。”
他说着，还抬起脚，在人字拖上蹭了蹭泥巴。
教导主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老头，手指哆嗦：
“沈、沈乾家长？您、您就穿这样来学校？还有您这……祖传发光？”
老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点眼屎：
“是啊，我是他……嗯，算是他二大爷家的……远房表叔公？管点事儿的。这穿着咋了？舒服！接地气！”
他凑近主任，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主任，我看您印堂……有点暗啊？最近是不是……股票套牢了？”
主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头嘿嘿一笑，蒲扇摇得更欢快了：
“随口一说，随口一说。娃儿我会说他的，让他晚上……嗯……尽量闭着眼走路？或者让他同桌帮忙挡挡光？”
他浑浊的小眼睛精准地扫过门缝外偷听的我。
我吓得一缩脖子，赶紧溜了。
后来据沈乾描述，主任CPU彻底干烧了，对着老头“朴素”的穿着和脚上的泥巴，以及那番“祖传发光”和“股票套牢”的暴击，愣是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乾的“家长会”最终以老头摇着蒲扇，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趿拉着人字拖，在主任绝望的目光中晃晃悠悠离开而告终。
沈乾对此的评价是：
“啧，土地爷最近流行返璞归真风，主任他不懂。”
我：“……” 行吧，神仙的世界我不懂。
但我懂了一件事——沈乾的背景，水很深！深到能淹死教导主任那种！
“功德吸尘器”计划，在沈乾的威逼利诱（主要是利诱，比如预知小考范围、提醒我避开食堂最难吃的菜）下，如火如荼地展开了。我，林淼淼，被迫化身校园活雷锋2.0版。
帮后桌小胖带校门口的网红奶茶？没问题！
结果跑得太急，一头撞上刚从厕所出来的教导主任，三杯全糖加冰的珍珠奶茶，一滴不漏地泼在了主任那件据说很贵的、深蓝色的、崭新的……西装裤上。
黏糊糊的珍珠顺着裤管往下滚，场面一度十分下饭。
沈乾躲在柱子后面，笑得金光乱颤，指尖金砂狂吸：
“淼淼！好样的！这‘泼天的富贵’（奶茶）功德！够亮三天！”
主任的怒吼响彻云霄：
“林！淼！淼！还有那个会发光的！你们俩！给我去扫操场！扫不完不许吃饭！”
我：“……”
帮值日生倒垃圾？小意思！
我扛着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雄赳赳气昂昂。
结果下楼梯时，袋子底部“刺啦”一声，豁开一个大口子！
烂菜叶、废纸团、还有不知哪个班吃剩的、散发着诡异味道的午餐……天女散花般倾泻而下，铺满了整整两层楼梯！
更绝的是，教导主任正带着一群外校参观的领导，谈笑风生地走在下面一层……
“噗叽！”
“哎哟！”
“这什么味儿！”
场面惨不忍睹。
沈乾在楼梯拐角，捂着鼻子，眼睛却亮得惊人，疯狂吸取空气中弥漫的（物理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复杂”功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