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卖你的钱啊。我同学收了8万,这边转手就能以20万的价格把我们卖给园区。”
我喉咙发紧:“怎么......知道是谁卖的?”
“看这个。”他小心地掏出手机,他竟然偷偷藏着手机!
他快速点开一张照片后立刻收起:“我偷偷拍的,每个货物都有档案,记录是谁送来的,多少钱买的。”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清楚地看到了照片上是一份表格,其中一行写着:程远,¥500,000,来源:苏晴。
50万元。我就值50万元?
“别太难过,”男人说,后来我知道他叫老吴,他压低声音:“我见过被亲爹卖进来的。至少你女朋友还陪你睡了几个月不是?”
我心疼得快要死去了。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成功骗到五个人。
警卫很满意,给了我一根烟。
我不会抽,但接了过来。
“表现好点,以后可以升级到电话诈骗组,待遇更好。”他说。
一个月后,我被转移到电话诈骗组。
工作环境确实了些:有空调,工作时间固定,完成业绩还能多看半小时电视。
电视里播的都是中文节目,为了让我们了解国内最新动态,方便行骗。
我成了“公安局警官”,专门针对老年人,说他们的账户涉嫌洗钱,需要把资金转移到“安全账户”。
“程警官,我、我真的没犯法啊......”电话那头一个老太太带着哭腔说。
“李阿姨,我们也是为您好。如果不配合调查,可能要冻结您所有账户3年......”
我机械地念着台词,心里麻木得像块石头。
业绩越来越好,受到的惩罚越来越少。
我甚至有了“特权”——每周可以洗一次热水澡。
直到有天,我在电视上看到了苏晴。
那是一档财经访谈节目,她作为某创业公司联合创始人出席,穿着白色套装,笑容甜美如初。
主持人问她成功的秘诀,她羞涩地说:“可能是因为我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会吧。”
机会?50万元的机会?
我砸了电视。
后果很严重。
电击,水牢,不给饭吃。
但最可怕的是“医疗室”。
那里没有医生,只有各种刑具。
我被绑在椅子上,有人给我注射了什么。
“是时候试试这款发明了,真有趣!”朦胧中听见他兴奋地说。
药物让我的大脑像被火烧一样疼,视线模糊,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那天晚上,我和老吴策划逃跑。
我们观察了三个月,知道周二晚上警卫会换班,有10分钟空档。老吴偷了一把钥匙,能打开我们这区的侧门。
“外面有围墙,但有棵树,爬上去就能跳到外面。”老吴说。
我们等到了周二。
钥匙确实打开了门,我们甚至成功爬上了那棵树。
老吴先跳了下去,然后是我。
然后,探照灯亮了。
枪声响起时,老吴推了我一把:“跑!别回头!”
我跑了。
穿过灌木丛,跳进一条臭水沟,屏住呼吸直到追兵离开。
爬出来时,浑身是泥,自由了!
自由只持续了六个小时。
天亮时,我在一个村庄讨水喝,那个慈祥的老妇人转身就打电话告密了。
被抓回去的路上,我才知道老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