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需要修复的铜镜？"程默戴上专业手套，小心地触碰镜框。金属冰凉得异常，几乎刺痛了他的指尖。更奇怪的是，当他触碰镜框时，周围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苏远站在阴影处，眼睛紧盯着铜镜："是的。它是我曾祖父从一位道士那里得到的，据说有...特殊的力量。"
程默没有理会这些迷信说法。作为从业十五年的文物修复师，他见过太多被赋予神秘色彩的古代器物，最终都不过是普通的工艺品。他更关注的是铜镜的实际状况。
镜面已经氧化严重，布满斑驳的铜锈，但奇怪的是，某些区域却异常清晰，仿佛有人经常擦拭。程默凑近观察，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在那清晰的镜面区域，他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一个模糊的女性面孔，正对他微笑。
"啊！"程默猛地后退一步，工具箱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各种工具散落一地，金属碰撞声在地下室里回荡。
"怎么了？"苏远快步上前，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脸上的平静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
程默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铜镜——那里只有他自己惊愕的倒影。一定是光线和疲劳造成的错觉。
"没什么，"程默勉强笑了笑，蹲下收拾工具，"只是被自己的影子吓了一跳。"
苏远的表情放松了些，但眼神依然警惕："您能修复它吗？"
程默重新检查铜镜的状况："可以，但需要时间。镜面氧化严重，需要特殊处理。镜框上的纹路也需要清理和加固。"他停顿了一下，"这面铜镜至少有五百年历史，保存状态却很奇怪。有些部分像是昨天才制作的一样新。"
苏远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它确实...与众不同。您能在这里工作吗？我不希望它被移动。"
程默犹豫了。这栋房子让他浑身不自在，但专业的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可以，但需要更好的照明。"
"当然。"苏远点点头，"我会为您准备一切所需。楼上有一间客房，您可以住下。修复工作需要多久？"
"至少一周。"程默估算着，"如果问题复杂，可能需要更长时间。"
"越快越好。"苏远低声说，目光再次飘向铜镜，"它已经开始苏醒了。"
程默在地下室工作了整整一天。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来越感到不适——不是生理上的，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他。更奇怪的是，铜镜似乎会自行改变角度，当他专注于修复镜框一侧时，另一侧会悄悄转向他，仿佛在窥视他的工作。
傍晚时分，程默发现镜框背面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他用棉签轻轻取样，准备带回工作室分析。就在他取样时，镜面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光，程默抬头，再次看到那个女性面孔在镜中一闪而过。
"这不可能..."程默喃喃自语，心跳加速。他决定休息一下，收拾工具准备上楼。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铜镜的倒影中，苏远正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期待表情。程默猛地转身，却发现苏远实际站在房间另一头，正低头翻阅一本古旧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