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终于红了眼，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
“陈默，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我爸妈？
这些年我们怎么对你的，你心里没数吗？就因为一个姓氏，
你要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吗？”
“搅得鸡犬不宁的不是我！”
我指着卧室的方向，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用尊严换姓氏！
你们总说把我当家人，
可你们从来没问过我想要什么！”
卧室门突然开了，岳母抱着孩子站在门口，眼眶通红：
“小陈，你非要这么说话吗？这些年我把你当亲儿子疼，
薇薇为了你放弃了去国外进修的机会，我们家哪点对不起你？”
孩子被我们的争吵声吓住，哭声突然停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们，
小嘴唇一瘪一瘪的，像是随时会再次哭出来。我看着他那双酷似林薇的眼睛，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火气瞬间泄了大半。
“我……”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涌到嘴边的指责，
在孩子无辜的眼神里，突然变得苍白无力。
岳母抱着孩子走过来，把他轻轻放进我怀里：“你抱抱他。”
小家伙的身体软软的，带着淡淡的奶香味。他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我的衣领，
小脑袋靠在我的胸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我低头看着他熟睡的脸庞，
突然想起第一次在产房外接到他时的心情，
那种血脉相连的悸动，仿佛还在昨天。
“小陈，”岳母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我们不是要抢你的孩子，只是薇薇是独生女，
我们老两口就想留个念想。
你要是实在在意，等再生一个，跟你姓陈，行不行？”
“不行！”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第一个孩子必须跟我姓！这是原则问题！”
林薇突然站起来，抓起沙发上的包：“我去上班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脚步匆匆地走出家门，关门声震得墙上的相框都晃了晃。
岳母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厨房：
我去做早饭，你也别太倔了，
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原则。
我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阳光渐渐洒满客厅，却照不进我心里的阴霾。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母亲的电话。
屏幕上跳动的“妈”字，像一根刺，扎得我指尖发麻。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陈默，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母亲的声音像淬了冰，透过听筒传来，
“你爸给我打电话了，
说你连儿子的姓氏都保不住，
你丢不丢人？我们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母亲打断我的话，声音陡然拔高，
“我早就跟你说过，林家人就是看不起你，你非要上赶着去当上门女婿！
现在好了，儿子都成别人家的了，你满意了？”
“我没有当上门女婿！”
我忍不住吼了出来，怀里的孩子被惊醒，
又开始哭起来，“我跟林薇是正常结婚，我对他们家掏心掏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