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敲门声闷闷地响着，在哀乐的间隙里格外突兀。
没有回应。
“王婶？王婶！是我，琳染！开开门！”
我下意识提高声音，喉咙发紧。
可惜门内毫无声息。
心一横，我凑近门缝，眯起眼，将手电筒从缝隙里斜斜地打了进去。
光束穿过狭窄的缝隙，照亮了堂屋的一角。
我看到了...
堂屋正中的八仙桌上，点着一根细细的白蜡烛，王婶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坐着。
王婶她那个常年在外打工，不知何时回来的儿子，还有两个半大的孙子，他们背对着门，面朝着堂屋深处...
那个方向，正是村子中央，宗祠所在的位置！
四个人，坐得笔直，一动不动。
烛光在他们僵硬的后背上投下不断晃动的长影子，一直拖到墙壁上，像四具没有生命的皮影。
他们没有交谈，没有动作，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微弱得难以察觉...更像是死人...
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这...这是怎么回事？
3
突然...
“谁在外面？！”
一个带着浓重本地口音，充满警惕和恶意的声音，像是贴着我耳朵响起。
我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后退一步，手电光柱剧烈晃动。
黑暗中，几个高大的黑影从旁边的巷子口无声地涌了出来，瞬间堵死了我前后左右的去路！
浓重的汗味和劣质烟草味朝我扑面而来，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手电光扫过他们的脸，是村里的几个青壮年！
他们的盯着我的眼神格外阴沉，没有一丝熟人间的温度，只有赤裸裸的排斥与...警告。
“你干什么！”
铁匠的儿子，那个叫张猛的，往前逼近一步，魁梧身形几乎将我笼罩。
他声音嘶哑：“不是说了，待在屋里别出来！”
“我...我找阿明！”
我强压下喉咙里的颤抖，手电光下意识地指向村口小卖部的方向：
“他家...”
“阿明？”
张猛旁边一个瘦高个嗤笑一声，那笑声在哀乐里显得格外瘆人：
“管好你自己吧！”
他猛地伸手，毫不客气地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我的骨头像是要被捏碎。
“回去！”
张猛厉声低喝，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粗暴地抓住我另一只胳膊。
“放开我！”
我惊叫出声，本能地挣扎，手里的木棍胡乱挥舞：
“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
张猛的脸凑得很近，我能闻到他嘴里浓重的烟臭味：
“祖宗在‘回煞’！懂不懂？阴气重，活人冲撞了，要出大事的！你一个外头回来的女人，瞎跑什么！找死吗？”
“回煞”两字，回荡在耳边。
乡下关于中元节亡魂归家的禁忌传说瞬间涌入脑海。
...但我看到的，分明是人！
“那红光和哀乐！还有他们...”
我奋力想挣脱，指向王婶家黑洞洞的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