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怎么回事?”
“闭嘴!”
瘦高个猛地用力一拽,我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手电筒差点脱手飞出去。
另外两个黑影也围拢过来,堵住了我所有可能逃跑的方向。
他们沉默着,像一堵堵冰冷的墙,眼神空洞又凶狠。
“少打听少看!回你的屋去!”
张猛咆哮着,唾沫星子喷到我脸上。
他和瘦高个一左一右,像押解犯人一样,将我整个人硬生生地往祖屋的方向拖拽,我的鞋跟蹭在粗糙的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滚回去安生待着!再敢出来...”
瘦高个阴恻恻的声音贴着我的头皮响起,后面的话没说,但那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
祖屋那扇掉漆的木门就在眼前,我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推搡着,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进去!”
张猛最后低吼一声,猛地拉开了门。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推了进去,踉跄着,差点摔倒。
“砰!”
木门在我身后被猛地摔上落闩,巨大的撞击声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黑暗再次将我吞没,只有门外,那诡异哀乐还在不知疲倦地嘶鸣,像无数冤魂的哭泣声。
我背靠着门板,剧烈地喘息,胳膊上被攥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我被关起来了,此时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
4
“回煞”?狗屁不是!
恐惧想要冲破我的理智堤坝。
但比恐惧更汹涌的,是一股被愚弄和囚禁的怒火。
我回想起那到广播,那通知的声音腔调根本不像村支书刘老蔫儿平时慢悠悠的调门!
...那么...那通知或许是假的!
想到这,我像被打了一针强效的肾上腺素。
张猛他们把我押回来,堵在屋里,不就是怕我发现什么吗?
村委...广播喇叭就在村委办公室!
我猛地从门板上弹开,黑暗中撞到了旁边的条凳,哐当一声巨响。
门外哀乐的调子似乎诡异地拔高了一瞬,像是在警告。
我屏住呼吸,浑身绷紧,侧耳倾听。
...没有脚步声靠近。
不能走门,他们肯定在外面盯着!
视线扫了一圈,最后看向祖屋后面,后头连着一个小小的杂院,院墙不高,翻过去就是一条通往后山方向的窄巷,能绕开前门。
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
我小心翼翼踮着脚尖,凭着记忆在熟悉的屋子里摸索。
绕过八仙桌,穿过堂屋,推开吱呀作响的后门。
杂院里堆满了破筐烂瓦,院墙不高,墙根下还垫着几块垫猪圈的破石头。
我手脚并用爬上去的时候,粗糙的砖石磨破了掌心,火辣辣的疼。
顾不上这些,我贴着巷子的土墙,朝着村委的方向疾走。
心跳声大得盖过了哀乐,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手电筒被我死死捂在怀里,不敢开一丝光。
村委那排低矮的平房就在前面,没有一丝光,可我发现,大门...竟然是虚掩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