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吃席遇到新郎逃婚,我脑子一热跳上台:“这婚我来结!” 本以为替兄弟救场做戏,谁知司仪掏出的竟是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新娘掀开头纱冷笑:“竞争对手先生,骗我假结婚很有趣?”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社区送婚育补贴,请新郎亲自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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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七天乐,灵魂都快歇出苔藓了。我,李哲,唯一的行程就是高中死党赵强的婚礼,主要任务是用份子钱吃回本,次要任务是欣赏赵强那小子在司仪的拷问下汗流浃背的英姿。
这酒店大堂冷气足得能直接当冰库使,我缩了缩脖子,在第N次确认红包厚度足以让我心安理得横扫冷盘后,精准地选择了最偏远、最靠近出口、也最早能接触到传菜路线的那张“王者宝桌”。
挺好,就我一個先猫这了。群里消息叮咚响,直播着堵门盛况:藏鞋找到下水道口了,念保证书写得声泪俱下。我慢悠悠打字:「急啥,等司仪喊‘爹妈请上座’我再动腚。主打一个精准出击,避免一切不必要的社交能量浪费。」
司仪那经过专业训练、饱满深情得有点油腻的嗓音,隔着半个宴会厅飘过来,像隔了层油哈喇的纱布。我百无聊赖,叉了块蜜瓜,甜得发假,齁得我直皱眉。
突然——
音乐卡了一下。
不是流畅的切换,像是唱针被粗暴地划过了唱片,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断裂感。
整个宴会厅嗡嗡的、属于几百人低语交织的背景音,像是被无形的手猛地攥了一把,骤然低了下去,一种诡异的、下沉的寂静迅速蔓延开来,压得人耳膜发闷。我下意识地坐直了,手里的叉子“哐当”一声轻响落在骨碟上。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磕巴和一种强压下去的慌乱,透过麦克风放大成刺耳的电流杂音:“呃……各位尊贵的来宾,请、请稍安勿躁……新郎……新郎赵强先生……请您……请您立刻回到舞台中央……”
什么玩意儿?
我抻着脖子,像只误入人类宴会的呆头鹅,努力想看清舞台那边的状况。人影幢幢,看不真切,但那种突如其来的、无措的慌乱感,像一滴浓墨掉进清水里,迅速晕染透了整个华丽而虚假的和谐会场。宾客席里的嗡嗡声又起来了,这次不再是闲聊,而是压抑不住的惊疑、探究和一种残酷的、看热闹的兴奋感交织在一起。
主桌那边“呼啦”一下站起好几个人,脚步又急又乱,几乎是踉跄着冲向了后台方向,撞得椅子吱呀乱响。司仪还在台上硬撑着,干巴巴地重复“请各位来宾享用茶点,稍等片刻”,但那个调门,虚得连他自己都不信,冷汗几乎能透过音响滋滋地冒出来。
旁边那桌,一个穿着绛紫色旗袍、嗓门能穿透三重墙的大妈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扯着旁边人的袖子,声音压得低却字字爆破音十足:“哎哟喂!刚小刘瞅见了!真真的!那新郎官!领带都歪了!西装扣子都没扣!顺着安全通道那门,‘噌’一下就没影儿啦!跟后头有鬼撵似的!”
“不能吧?!天爷啊!这闹哪出?”
“千真万确!小王他们几个追出去了!屁影都没逮着!手机也关了!我的天老爷,这老赵家的脸可往哪儿搁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