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脸色惨白,强撑着回了殿。裴琰下朝赶来时,见她正对着铜镜发呆,鬓发凌乱。他心疼地将她转过来,吻去她眼下泪:“瓷瓷,别听那些浑话。”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小腹——这些日子忧心过度,她竟又有了身孕。裴琰又惊又喜,将她抱起来转圈圈:“朕又要做父亲了!”
新生命的降临暂时压下了流言,可姜瓷却在孕期频频梦到前世场景。梦中,她被姜娆推下高楼,血浸透裙摆;又梦到裴琰浑身是血倒在她面前,伸手唤她:“瓷瓷,救朕……”
她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睡衣,裴琰忙揽她入怀:“又梦到不好的了?”她点头,将脸埋进他颈窝:“陛下,臣妾怕,怕重蹈覆辙。”
裴琰吻她发顶:“不会的,有朕在,谁也伤不了你和孩子。”
可命运的玩笑总是突如其来。姜瓷怀胎八月时,裴琰去南郊祭天,宫中突然闯入刺客。那刺客武功极高,直奔姜瓷的寝宫而来。姜瓷抱着小皇子躲进暗室,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心跳如鼓。
“娘娘,撑住!陛下很快就回!”小翠的声音带着哭腔。姜瓷紧紧捂住小皇子的嘴,怕他啼哭引来刺客。所幸裴琰归来及时,亲斩了刺客,可姜瓷却因受惊过度,早产了。
产室里,姜瓷痛得几近昏厥,却死死抓着裴琰的手:“陛下,保孩子……”裴琰红了眼:“朕要你和孩子都平安!”
终于,一声微弱的啼哭响起,女医颤抖着道:“皇后娘娘生了位公主。”姜瓷昏睡前,听见裴琰说:“都平安,朕的瓷瓷和小公主都平安……”
小公主满月时,裴琰大宴群臣。席间,他抱着小公主,对姜瓷笑道:“朕的小公主,和你儿时一模一样。”姜瓷望着他温柔的侧脸,心中满是幸福。
可幸福总是短暂。北疆虽败,却暗中勾结东海国,妄图两面夹击大渊。裴琰接到密报时,正陪姜瓷给小公主选满月礼。他眉头紧锁,姜瓷看出他的忧心,主动道:“陛下,臣妾与您同去御书房。”
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姜瓷帮裴琰整理军报,忽然发现东海国的布防图与前世记忆重合。她惊得手一抖,军报散落一地:“陛下,这处关口,臣妾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
裴琰捡起军报,眸中闪过狐疑:“瓷瓷为何这般说?”姜瓷咬唇,将前世的事缓缓道来——她重生的秘密,她曾以为永远不能说的秘密。
裴琰听完,久久沉默。姜瓷怕他不信,泪盈于睫:“陛下,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他拥她入怀,声音低哑:“朕信你,瓷瓷,朕信你。”
有了姜瓷的记忆助力,裴琰调整了布防,成功击退东海国。可此事也让姜瓷明白,重生的秘密若被别有用心之人知晓,必成大患。她开始刻意隐瞒,只在关键时刻给裴琰提示。
时光流转,小公主会跑会跳,小皇子也进了书房读书。姜瓷站在廊下,看裴琰陪孩子玩闹,心中满是岁月静好。可她不知道,远方的暗网正悄然收紧——前朝被清算的旧贵族,竟与海外岛国勾结,买了一批火药,妄图在帝后出游时行刺。
帝后出游那日,春和景明。姜瓷坐在马车上,掀帘看外面的热闹,裴琰握住她的手:“瓷瓷,喜欢这热闹吗?”她笑:“喜欢,只要有陛下在,臣妾哪里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