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苏鹤年给我喂了一个小时的饭,他才去吃他的饭。
我抱住双膝,坐在床上冷眼盯着苏鹤年。
苏鹤年边吃边说:“宋德海被我送回去了,你不想认他就不认。”
我刚出生时,因为我是女孩还有残疾,我和我妈都被宋德海抛弃了。
随后我妈便带着我南下摆小摊养活我。
六岁时,因为宋德海被查出弱精症生不出孩子,他和他妈合伙把我拐走了。
整天把我关在黑暗的地窖下,用铁链锁着我,我稍微发出求救的声音,就会拿烟头烫我,用鞭子鞭打我。
我妈找了我很久,而我因为那段经历患上了心理疾病,找到我时,我连我妈都不认识了。
想到这些,我不安地掐了掐手心。
掌心的伤口再次破裂,渗出了血。
苏鹤年没发现,继续跟我说:“宋德海跟你妈没有领结婚证,所以你不要怕。”
我突然道:“那你呢?你不来民政局,我们的结婚证还算数吗?”
我心底的烦躁好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不断地向苏鹤年倾泻下来。
“作数,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作数。”苏鹤年神情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心慢慢动摇起来,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苏鹤年碍于江家的恩情,才不得不娶了我,替我守住这荣华富贵。
我没有再理苏鹤年,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苏鹤年吃完了饭,洗完澡后,想像往常那样陪我一起睡觉。
可他还没沾边,我的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出去,我不想跟你睡。”
苏鹤年僵了下,低声道:“离歌,你别闹。”
“滚出去!”
苏鹤年把一个礼盒放在了我的旁边,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声,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是一枚钻戒,钻石很大,在台灯下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我记得这枚戒指,出现在今年的 S 市拍卖会上。
价值八百万。
八百万一枚戒指,过于昂贵了。
我张开手掌,下意识把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正正好好。
我只戴了一分钟就摘了下来。
我重新躺回床上,又失眠了。
只要我闭上眼,脑中全是妈妈的身影,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干脆起身不睡了。
这时,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给我发的短信。
“离歌,我是爸爸,爸爸一直都很爱你,我们见一面好吗?”
我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满脑子都是当初宋德海打我妈时的画面。
我敲了几个字。
“好啊,你约时间和地方。”
宋德海立刻回复。
“明天早上八点。”
他又顺手给我发了一个定位。
我转身从衣柜里翻出我藏了很久的大铁锤。
铁锤很重,我握着却一点都不费劲。
拖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几乎同时,我房间的门被苏鹤年推开,他看到我手握铁锤,质问道:“离歌,你要干什么?”
3.
我握紧铁锤,语气自然道:“没什么,拿出来玩玩。”
苏鹤年表情凝重,我每次拿出铁锤必定有人要遭殃。
上一次惹我的人,我把对方的腿给砸断了。
苏鹤年抓住我的手腕:“乖,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