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姐只能活一个，我跳崖后她疯了
嫡姐是京城第一才女，而我是出了名的草包。 宫宴上突厥可汗逼婚，要我朝最才貌双全的女子和亲。 嫡姐下意识后退半步，我被众人“默契”地推了出去。 跳下突厥迎亲的马车时，我听见嫡姐嘶喊我的小名。 再睁眼，我回到了十岁读书那年。 夫子在问：“谁能对出‘烟锁池塘柳’的下联？” 前世我因答错被罚跪，今生我垂眸不语。 却听身旁嫡姐忽然起身：“妹妹，此题你可会？” 她眼底的疯狂，竟似也重活了一世——
---
宫宴上丝竹乱耳，琉璃盏里葡萄美酒潋滟的光，晃得人眼晕。突厥可汗兀朮的声音粗粝，像砂石磨过每个人的耳膜：“……便要你朝这最才貌双全的女子，做我的阏氏！”
空气死寂了一瞬。
随即，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或怜悯或庆幸，齐刷刷地、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钉在了我身上。我甚至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平日里言笑晏晏的贵女们，此刻正悄无声息地后退，裙裾窸窣，像潮水避开污秽的泥沙。
而我那素有京城第一才女美名的嫡姐，林未晞，站在我前方半步。她穿着云霞般绚烂的宫装，身姿挺拔如初夏新荷。可汗话音落下时，我清晰地看见她脊背一僵，随即，极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向后缩了半步。
就这半步，足够了。
一股巨大的、荒谬的力推在我背上，来自无数双“体贴”的手。“婉小姐去正合适……”“是啊，明珠岂能暗投……”那些压低的声音甜腻如毒蜜。
我像一片落叶，被卷到御座之前，暴露在可汗审视猎物般的目光下。帝王沉默，后妃扭头。金碧辉煌的殿宇变成一个巨大的、无声的漩涡，要将我吞噬。
我被塞进铺着腥膻羊皮的马车，一路向北。风像刀子，刮走京城最后一点温软的湿气。送亲的队伍沉默如送葬。在一个陡峭的崖边，马车颠簸减速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撞开车门，扑了出去。
风猛地灌满衣袖，身体失重下坠。崖壁模糊成一片灰褐的利刃。
就在那时，一声凄厉到变了调的嘶喊穿透风声，狠狠砸进我耳膜——
“婉婉！”
是林未晞的声音。那个永远端庄、永远得体的嫡姐。她追来了？她怎么会……发出那样绝望的、几乎不像人的哭嚎？
念头只是一闪，冰冷的岩石便吞噬了所有知觉。
再睁眼，是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甜香。
楠木雕花床顶，帐子上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空气里浮动的是嫡母小佛堂终年不散的檀香气，混着书墨香。窗外，几声懒散的蝉鸣。
“小姐！你可算醒了！夫子堂前的功课要迟了！” 丫鬟小荷焦急的脸凑过来，带着十岁女童才有的圆润稚气。
我猛地坐起，低头看自己的手——细小，苍白，指尖还带着啃咬的痕迹。床畔搁着一套半新的藕荷色襦裙。
这不是我十岁那年吗？
浑浑噩噩被拉起来，梳洗，换上那套裙子，被小荷拖着穿过一道道熟悉又陌生的回廊。阳光刺眼，庭院里的石榴花开得正烈，红得像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