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在黎晚包底翻到一张孕检单时,心脏几乎停跳。
他冷冻了两人三年前存下的胚胎,准备给妻子一个惊喜。
同学会后,黎晚的羊绒大衣沾着陌生红酒渍回家。
行车记录仪里,她和前任陆沉在车库激烈拥吻:“当初被迫分开,我一直没忘……”
靳寒笑着删除监控,将胚胎报告锁进保险柜。
三个月后,黎晚收到陆沉公司破产的消息。
她赶去公寓,只见陆沉满嘴是血地嘶吼:“他逼我吞玻璃渣……还录了像!”
靳寒坐在阴影里晃着U盘:“猜猜你爸看完这个,还会认你这个女儿吗?”
第一章
靳寒把车停稳,熄了火。地下车库特有的阴凉和汽油、橡胶混合的气味包裹上来。他拔下车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在掌心停留了一瞬。后视镜里映出他的脸,轮廓分明,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至少他这么认为。
他伸手从副驾驶座上拿起那个印着“仁爱生殖中心”的硬质文件袋。袋子很轻,里面薄薄的几页纸,却承载着他和黎晚未来的一种可能。三年前存的胚胎,冷冻在零下196度的液氮里,像被时光暂停的小小生命种子。今天,他终于签完了最后一份手续,拿到了那份代表“一切就绪”的报告。他想给黎晚一个惊喜,一个迟来的、关于圆满的承诺。他们结婚五年了,日子平静得像一泓深潭,波澜不惊。也许,是时候投入一颗石子了。
电梯平稳上升,不锈钢轿厢壁映出他挺拔的身影。靳寒对着倒影,嘴角努力向上扯了扯,试图模拟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他很少笑,面部肌肉似乎对此有些陌生。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昂贵的香薰蜡烛燃烧后的余味,混合着黎晚常用的那款冷冽香水。空旷,整洁,奢华,也冰冷。
客厅没人。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却照不进这屋子的深处。他把文件袋小心地放在玄关的胡桃木柜子上,脱下外套挂好,动作轻缓。
卧室的门虚掩着。靳寒推门进去,黎晚背对着他,正弯腰在衣帽间深处翻找着什么。她的背影纤细,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丝质睡袍,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白皙优美的脖颈。
“晚晚?”靳寒出声,声音低沉。
黎晚似乎吓了一跳,肩膀微不可察地一颤,猛地转过身。她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慌乱,像平静水面突然被投入石子激起的涟漪,但很快又被完美的笑容覆盖。“你回来啦?今天这么早?”她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并不存在的公文包,眼神却有些闪烁地避开了他。
“嗯,处理完就回来了。”靳寒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捕捉到了那丝残留的异样。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她睡袍的腰间。那里,挂着她那个小巧精致的链条包,一个爱马仕的康康包,象牙白色,边缘有一小块……暗红色的污渍?不像是口红,更像是……干涸的红酒。
靳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黎晚很少背这个包,更极少会把东西弄脏。尤其是酒渍。她是个极其讲究细节的人。
“同学会怎么样?”他状似随意地问,目光却紧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