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起嘴角，摸出车钥匙扔过去：“开我的车。”
他愣住，下意识要拒绝。
“她坐我的车，不晕车。”我淡淡补充。
周起沉默了，一把抓过钥匙，像是怕我反悔，几乎是跑向停车场。
尾灯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原地，夜风吹起婚纱裙摆，冷得刺骨。
掏出手机，我没半点犹豫，直接联系了货拉拉。
“对，现在，全部清空。”
挂掉电话，我看着这座我和周起亲自设计、一点一点添满家具、憧憬过无数未来的婚房。曾经以为的暖巢，不过是别人剧本里冰冷的布景。
一个小时，我换下婚纱，穿上简单的衬衫长裤。货拉拉司机效率很高，指挥着工人将我昨天才搬进来的所有行李，一件不剩地搬上车。
婚房里最后一样属于我的东西被拿走时，空荡的回声响彻每个角落。我心口那块巨石，仿佛也随之搬走。
轻松得不可思议。
我没回父母家，直接去了公司附近早租好却一直空着的小公寓。钥匙插进锁孔，打开灯，冷白的灯光照亮简洁到极致的空间。
这才是我该有的清醒。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周起的短信。
【公司临时有急事，处理完很晚了。明早八点，民政局见。】
看，他甚至不找个像样的借口。
我闭上眼，不是不难过，而是荒谬感淹没了一切。
我和周起，相识于一场意外。
不是通过白言。我甚至从不知道他们认识。
单身第七年，相亲相到麻木，对所谓灵魂伴侣早已不抱希望。却偏偏遇到了周起——家境优越，外貌出众，理性克制，尊重女性，除了偶尔过于冷静显得淡漠，几乎长在我所有审美点上。
连他那点疏离，都成了吸引我的、需要我去温暖的特质。
认识一个月后约会，他送我回家。巷子口窜出抢劫的亡命徒，刀子横在他颈间。
他还能冷静地谈判分析利弊。
亡命徒被激怒，刀尖狠狠扎下时，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本能地扑过去抱住歹徒。
那一刀，扎进了我的后背。
剧痛袭来时，我被周起紧紧搂在怀里。他按压着我的伤口，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声音稳得不像刚刚经历生死。
只有按在我伤口的手，抖得厉害。
救护车上，他看着我苍白的脸，只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跑？”
我说：“周起，我想当你女朋友。”
他罕见地怔住了，然后皱起眉，很认真地说：“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我知道怎么爱你就够了。”我当时笑着回答，觉得自己英勇又浪漫。
后来，他确实在学。
学著在纪念日送花，学着接送我上下班，学着为我下厨做我不经意提过想吃的菜。
我以为这就是爱了。以为他只是慢热，只是需要时间。
却从没想过，他或许只是在机械地模仿，模仿某个人的样子，或者模仿一个“完美男友”该有的程序。
弹幕里说，他和白言是高中同学，早恋三年。毕业时白言母亲癌症，被废物哥哥逼嫁老鳏夫，不得不含泪分手，骗他说自己虚荣，不想陪他长大。
从此周起变得沉默冷峻。
他一路名校，创业成功，人生坦途。
【要不是女配横插一脚，男主妹宝早和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