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假大方让他们相处,殊不知人家身上几颗痣都清楚!】
我灌下一大杯冰水,刺激得喉咙发痛。
多可笑。我曾经真的为白言和周起那次“偶然”重逢而高兴,还特意制造机会让他们“老同学”聚聚。
当时白言还红着脸推拒:“小诺,这不太好吧?周起那么忙……”
我笑她封建:“这有什么,我信你们,更信周起。”
我信了个笑话。
那晚我没睡,睁着眼到天亮。弹幕偶尔飘过几条,猜测我是不是哭晕在过去。
八点整,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周起迟到了十分钟。他穿着昨天的衬衫,有些皱,眼下泛着青黑,看到我时快步走来。
“许诺,”他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昨晚怎么不接电话?”
“睡了。”我言简意赅。
他打量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哭过、闹过的痕迹,最终一无所获,眉头皱得更紧。
“昨天……”
“进去吧。”我打断他,率先走进大厅。
流程很快。签字,盖章,红本换绿本。
工作人员大概没见过我们这样刚办完盛大婚礼就来离婚的,多看了我们两眼。
周起拿着那张绿色的离婚证,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有些恍惚。
“许诺,”他喉结干涩地滚动,“昨天我真的只是送她回家,她喝醉了,吐得厉害,我照顾了一下,后来公司系统真的出了紧急漏洞……”
“不用解释。”我微笑,“都过去了。”
他看着我,像不认识我一样。
也是,在他和弹幕的预期里,我此刻应该歇斯底里,应该哭求挽回,应该丑态百出地衬托白言的柔弱善良。
我的平静,反而让他无所适从。
“那房子……”他迟疑着开口。
“卖了。”我说得干脆,“买家钱都打了,就差你签字办手续。钱下来了对半分。”
他瞳孔骤缩:“卖了?我们的婚房?”
“不然呢?留着睹物思人吗?”我挑眉,“你放心,违约金我付,不会让你吃亏。”
他脸色白了一下,像是被我的话刺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
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下意识侧身接听,语气是压不住的急促温柔:“……醒了?胃还疼吗?……嗯,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面对我,又恢复了那种带着疏离的复杂表情。
“白言不舒服,我得去看看。”他说,像是习惯了报备,又像是刻意试探。
“不用跟我说的。”我笑得体又疏远,“周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祝你……”我顿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祝你们早日复合。”
周起浑身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瞪着我:“你……你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敛起笑容,“她当年离开你,是被逼无奈,她没背叛你,也没不爱你。你们只是错过久了点。”
我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觉得无比讽刺。
“现在误会解开了,正好,我也退场了。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说完,我转身走向路边停着的出租车,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拉开车门坐进去的那一秒,眼角余光瞥见他仍僵在原地,拿着那张离婚证,像一尊被雷劈中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