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深夜电台的“小耳朵”(2006.3-2006.9)
分手后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我不再去摄影社团,也很少跟室友出去吃饭,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待在宿舍里,要么睡觉,要么对着电脑打游戏。有次专业课老师点名,我没去,被老师记了旷课,辅导员还找我谈了话,说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挂科。可我还是提不起精神,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直到2006年3月的一个深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随手打开了床头的收音机。收音机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以前林晓雨喜欢用它听音乐。我漫无目的地调着台,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透过收音机传来:“这里是济南校园电台,《晚安,城市》,我是主播苏晚。今晚,你有什么故事想和我分享吗?如果有的话,可以发送短信到138XXXX5678,我会在这里,陪你度过这个夜晚。”
那声音像温水,一点点浇在我烦躁的心上。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按照电台里报的号码,发了条短信:“我刚和初恋分手,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发完短信,我就后悔了,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可没想到过了十分钟,苏晚在电台里念了我的短信。“这位朋友,别难过。”她的声音很温柔,“失去的或许是为了让你遇见更合适的人,就像春天会过去,但总会有新的花开。今晚的风很软,好好睡一觉吧,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盯着收音机,心里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从那以后,我成了《晚安,城市》的固定听众,每天晚上11点准时守在收音机前,有时候会给苏晚发几条短信,跟她聊专业课的烦恼,聊宿舍里的趣事,她总能精准地接住我的情绪,给我安慰和鼓励。
有次我跟她说,我喜欢摄影,以前经常跟着社团出去拍照,可分手后就再也没碰过相机了。她很快给我回了条短信:“别放弃你的爱好啊,摄影多好啊,能把美好的瞬间都记录下来。我也喜欢摄影,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去市中心的泉城公园拍照啊。”我看着短信,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见面那天,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泉城公园的门口。我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一条牛仔裤,还特意把相机擦得干干净净。当看到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扎着低马尾的女生,背着一个黑色的相机包,向我走来时,我知道,她就是苏晚。“你好,我是苏晚。”她笑着说,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比电台里的声音更温柔。“你好,我是陈阳。”我有点害羞,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们在公园里拍了一下午。她教我怎么调光圈,怎么选角度,还跟我讲她拍的照片背后的故事。有张照片是她在凌晨四点拍的趵突泉,晨光洒在泉眼上,像撒了层金粉;还有张照片是她在冬天拍的大明湖,湖面结了冰,湖边的柳树挂着雾凇,特别漂亮。“你拍的照片真好。”我看着她相机里的照片,由衷地说。“你也拍得不错啊,你看这张,阳光落在法桐树叶上,光影特别美。”她指着我拍的一张照片,笑着说。
从那天起,我们开始频繁联系。我们加了QQ,她的头像的是只抱着月亮的兔子,特别可爱。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在QQ上聊很久,她会跟我分享她在电台的日常,说有时候录节目到凌晨,走出电台大楼能看到满天星星;我会跟她讲我在学校的趣事,说我们宿舍的东北室友,昨天晚上梦话,喊着要吃猪肉炖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