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百姓骇得连连后退,却又舍不得这惊天热闹。
领头的侍卫长硬着头皮,对萧澈行礼:“二殿下,恕卑职无礼!请您莫要为难我等,惊了王妃鸾驾,陛下面前,谁都担待不起!”
萧澈却像是聋了瞎了,依旧死死抓着姜毓不放,目光只锁着她一人,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存在。他眼底的红更重,几乎滴出血来,那是一种穷途末路的固执。
“跟我走……”他重复着,声音低微下去,却更偏执,“我现在就……”
“皇兄。”轿帘,终于被一柄玉扇轻轻挑开一道缝隙。
缝隙后,隐约可见一张侧脸。下颌线条利落,肤色是久经沙场的冷白,一道狰狞的疤痕自下颌没入衣领,非但无损其凌厉,反添煞气。并未毁容,至少未被全然摧毁。那薄唇微启,语气慵懒,却字字如刀:“是你自己体面,还是本王‘请’你体面?”
玉扇轻轻敲了敲轿辕。
侍卫们刀剑彻底出鞘半寸!寒光刺目。
剑拔弩张。
姜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彻底的漠然。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
萧澈猝不及防,竟真的被她挣脱开来。
他踉跄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仿佛失去了世间最重的珍宝。
姜毓不再看他,迅速将手收回宽大的嫁衣袖中,仿佛沾染了什么脏污。她转向轿帘方向,微微屈膝:“殿下,妾身无恙。莫要因无关之人,误了吉时。”
她的声音稳稳的,清晰地传遍鸦雀无声的街口。
无关之人。
萧澈猛地抬头,像是被这四个字彻底击垮了脊梁。
轿内沉默一瞬,随即传来一声极低的、意味不明的轻笑:“王妃说的是。”
“起轿。”
乐声重新吹打起来,却比先前更多了几分仓皇和诡异。侍卫们警惕地围着萧澈,喜轿被重新抬起。
姜毓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红盖头,重新蒙在头上。视线被隔绝前,她最后看到的,是萧澈失魂落魄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