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阁楼初逢
楚权抖了抖青衫上的雨珠，抬头望着"百花楼"三个烫金大字，不由苦笑。
他本要去城东的书肆，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逼得躲进了这条烟花巷。
"这位公子，外面雨大，不如进来喝杯热茶？"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站在门口招呼。
楚权正要婉拒，忽闻楼上一阵清越琴声，如珠落玉盘，竟是一曲《高山流水》。他自幼习琴，不由驻足细听，发现弹奏者技法虽非顶尖，却将曲中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
"那是我们春香姑娘在练琴。"妇人见楚权神色，立刻笑道，"春香姑娘可是我们百花楼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楚权摸了摸袖中仅有的几枚铜钱，还是抬步迈入了百花楼。他告诉自己，只是避雨片刻，听完这首曲子便走。
二楼雅间，珠帘半卷。楚权隔着帘子，看见一个身着淡绿罗裙的女子正在抚琴。她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指尖在琴弦上翻飞，竟比楚权见过的任何大家闺秀都要优雅三分。
琴声戛然而止。女子抬头，正好对上楚权痴迷的目光。
"公子懂琴？"女子声音如清泉击石。
楚权慌忙行礼："在下楚权，略通音律。姑娘方才弹到'流水'一段，指法稍急，若能再缓三分，更显水之绵长。"
女子眼睛一亮，竟起身掀帘而出："公子高见。春香习此曲三月有余，总觉得此处不够圆满，今日得公子指点，茅塞顿开。"
老鸨见状，识趣地退了出去。楚权这才发现，春香虽身处烟花之地，言谈举止却无半点风尘气，反而像个书香门第的闺秀。
雨声渐大，春香邀楚权入内。两人从琴艺谈到诗词，从诗词聊到时事，竟有相见恨晚之感。楚权发现春香不仅精通文墨，对朝政时局也有独到见解，完全不似寻常青楼女子。
"姑娘如此才情，为何..."楚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春香淡然一笑："为何沦落风尘？家道中落，父死母病，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很快又恢复平静，"倒是楚公子满腹经纶，想必是准备今年秋闱？"
楚权点头，又摇头："寒门学子，功名难求。"
"公子何必妄自菲薄？"春香为他斟茶，"春香虽在风尘，看人却准。公子眉宇间有正气，笔下必有锦绣文章。"
窗外雨声淅沥，阁楼内红烛摇曳。楚权看着烛光映照下的春香，一时竟痴了。
烛光下，春香的脸庞泛着红晕。楚权心跳如鼓，从袖中取出青玉簪时，手指不经意擦过春香的指尖，两人同时一颤。
"我帮姑娘戴上可好？"楚权声音发紧。
春香轻轻点头，转过身去。楚权颤抖着手拨开她鬓边碎发，玉簪插入云髻的刹那，春香忽然转身，朱唇不偏不倚贴上他的嘴角。这个意外的吻如蜻蜓点水，却让两人同时红了脸。
"抱、抱歉..."楚权结结巴巴地说，却见春香眼中含着泪光。
"楚郎可知，这是春香...第一次亲吻男子。"她声音细如蚊呐。
楚权心头滚烫，再也按捺不住，捧起春香的脸深深吻了下去。少女唇间有淡淡的茉莉香，混合着雨夜的潮湿气息。春香起初僵硬，很快便生涩地回应起来，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襟。
这个漫长的初吻结束时，春香的唇瓣微微红肿，眼中水光潋滟："楚郎，春香虽是风尘女子，却一直守身如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