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鲁皱眉："你说什么？"
"在我们中国，受伤后要立即清洗伤口，用酒精消毒。"刘小刀尽量让语气显得诚恳，"我看您的包扎方式，很容易导致感染。"
这时，一个年轻女子端着水盆进来，看到酋长在审问俘虏，犹豫着不敢上前。刘小刀认出她就是刚才在营地帮忙救治伤员的人。
"让我来示范吧。"刘小刀试探着说，"就当将功补过？"
卡鲁眯眼打量他片刻，终于点头示意松绑。刘小刀活动着发麻的手腕，接过女子手中的水盆。他在大学军训时学过急救，没想到这时候派上用场。
"首先要洗干净手。"刘小刀从双肩包里翻出半瓶免洗洗手液，夸张地搓着手，"消毒很重要。"
卡鲁和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个中国人古怪的举动。刘小刀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发现伤口比想象中深："这是被什么伤的？"
"马库巴的毒刃。"旁边的战士低声说，"上面涂了蛇毒。"
刘小刀心里一紧，表面却保持镇定："那就更需要彻底清创了。"他让女子去取些烧酒和干净的布，自己则用矿泉水冲洗伤口。卡鲁咬紧牙关，额角渗出冷汗。
"您知道为什么马库巴能突破中路吗？"刘小刀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闲聊般问道。
卡鲁哼了一声："他们人多。"
"不是人多，是战术。"刘小刀小心地剔除伤口周围的污物，"你们总是平均分配兵力，而他们集中优势兵力攻击一点。《孙子兵法》说：'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
茅草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火焰噼啪作响。所有人都盯着这个正在给酋长治伤的中国人。
"继续说。"卡鲁的声音低沉。
刘小刀来了精神："比如今天这场仗，马库巴明显用了声东击西。两翼佯攻吸引你们的注意力，精锐直插中路。如果你们在中路布置重兵，两翼只留少量人马牵制..."
他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但卡鲁的眼神已经从不信任变成了好奇："你从哪里学来这些？"
"中国每个小学生都要学《孙子兵法》。"刘小刀信口开河，"就像你们的孩子要学打猎一样。"
这时基托端着烧酒进来，听到最后几句话，眼睛一亮："父亲，他说得对！传教士也说过，中国人很擅长打仗。"
卡鲁沉默良久，突然对刘小刀说："把你的兵法说完。"
刘小刀清清嗓子，索性放开讲了："要破解声东击西，关键在于情报和机动性。应该派出侦察兵提前摸清敌人动向，主力部队保持灵活，随时支援薄弱环节..."
他讲得投入，没注意到茅草屋里已经挤满了闻讯而来的战士。当他用树枝在地上画出阵型示意图时，连卡鲁都凑近细看。
"明天马库巴还会来进攻。"卡鲁突然说，"你说得头头是道，敢不敢实战试试？"
刘小刀差点咬到舌头："我？指挥打仗？我只是个卖建材的..."
"要么证明你的价值，要么..."卡鲁拍了拍腰间的刀，"你自己选。"
当晚，刘小刀被"请"到酋长大帐。他裹着粗糙的兽皮毯子，躺在硬邦邦的草垫上，盯着茅草屋顶发呆。手机早就没电了，明天公司还有视频会议，而他却被困在这个原始部落，还要帮他们指挥打仗？
"睡不着？"帐外传来基托的声音。年轻人端着一碗糊状的食物进来，"尝尝这个，木薯粉拌野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