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派对,老婆电话让我送套去酒店。
>满堂同事哄笑我是绿毛龟王八佬。
>我不理他们,完成第100件舔狗任务。
>系统解绑提示音响起瞬间,我淡定掏出核聚变图纸。
>老婆却突然疯癫冲进来死死抱住我:
>“别走!我故意折磨你都是因为太爱你!”
>刚说完,她猛地发现图纸上的作者署名——
>竟是她三年前车祸身亡的白月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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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里的香槟塔堆到了天花板,折射出五百流明的辉煌,每一只高脚杯都盛满了同事们精心调配的、心照不宣的怜悯。水晶灯下,西装和礼服晃动着,窃窃私语声像潮湿的霉菌,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蔓延。背景音乐是《爱情故事》的钢琴曲,悠扬缠绵,此刻听着却像一场盛大的行为艺术。
我,陈默,站在这一切的中心,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腕表是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限量款,像一尊被精心装扮后推上展台的祭品。
今天是和陈婉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包下了盛世皇朝酒店最大的厅,请了全公司上下,从扫地阿姨到总经理。
主角迟迟未到。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第一百零一次。不是陈婉。是部门群里炸锅的匿名消息。
“赌不赌?老板娘今天会不会来?”
“我压五百,不来。陈总监这波脸要丢到太平洋。”
“三年了,陈总监哪次不是把脸伸过去求打?习惯就好,企业文化了属于是。”
“别说,嫂子虽然不咋地,但那脸那身材……啧,陈总监当龟佬不冤。”
“嘘!小声点!他往这边看了!”
我没往那边看。我在看表。晚上八点整。派对开始整整一个小时。
司仪第三次蹭过来,汗顺着鬓角往下淌:“陈总监,您看……陈婉女士是不是路上堵车?要不……您再打个电话催催?”
我摆摆手,示意他稳住。掌心有汗,冰冷的。不是紧张,是一种接近终点的麻木。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
系统面板只有我能看见,悬浮在视野右上角,淡蓝色的荧光数字:【舔狗任务完成度:99/100】。
最后一件。
胃里隐隐作痛,是过去三年高强度“任务”留下的纪念性溃疡。给陈婉凌晨三点买城南的虾饺,下雨天背她走过积水的地下通道因为她新买的鞋不能沾水,在公司年会台下看着她和她男闺蜜合唱情歌还要保持微笑鼓掌……生理性的恶心返上来,又被我面无表情地咽回去。
快了。
手机终于响了。特殊的,撕裂般的震动,专属于她。
全场的窃语瞬间被抽空,所有目光钉子一样钉在我身上,音乐师甚至下意识停了曲子。
我接起,声音温和得连自己都陌生:“婉婉,到哪了?大家都等你呢。”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混着淋浴水声和一个不耐的男低音催促。陈婉的声音裹在水汽里,又冷又腻,像蛇滑过皮肤:“忘了。别等了。那什么,我急着用,我酒店床头柜忘了放,就我常去那家,顶层套房,你现在给我送一盒过来。要草莓味的,快点。”
嘟——嘟——忙音。
我举着电话,姿势没变,脸上的肌肉维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尚未消散的温柔弧度。
死寂。绝对的死寂持续了三秒。
然后——
“噗——”
不知谁先没憋住,像一声漏气的号角,紧接着,哄堂大笑海啸般掀翻了屋顶香槟塔!有人笑得捶桌,有人呛出了眼泪,几个女同事尴尬地别过脸。
“卧槽!真送了!现场直播啊陈总监!”
“酒店!送套!草莓味!哈哈哈哈!陈总监,玩得够花啊!”
“牛逼!这波是年度最佳员工!舍身为老板们提供娱乐!”
“绿毛龟成精也没这么敬业吧?”
部门经理老王端着酒杯晃过来,肥腻的手掌重重拍在我肩上,酒气混着口臭喷在我耳侧:“小陈啊,没事,没事!男人嘛,心胸开阔点!嫂子……嫂子这是性情中人!活儿好!你以后……有福气!哈哈,哈哈哈!”
他挤眉弄眼,周围又是一阵爆笑。
我慢慢放下手机。肩上的手令人作呕。
视野里,那淡蓝色的面板数字轻微波动了一下,任务栏更新了。
【最终任务:送达指定物品至君悦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奖励:系统解绑,权限回归,世界通道开启。】
胃部的绞痛潮水般退去。一种冰冷的平静席卷全身。
我轻轻抖掉肩上的肥手,没看任何人,转身就往外走。西装外套的衣角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
“欸?陈总监?真去啊?”
“龟龟的自我修养!”
“记得要草莓味!别买错了耽误嫂子正事!”
哄笑声追着我的背影,像投掷过来的烂泥。
我脚步没停,甚至加快了几分。不是羞愤,是归心似箭。
酒店前台看我眼神怪异,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什么都没问,迅速递出那个印着暧昧logo的小盒子。草莓味。塑料方盒攥在手里,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锈了三年的锁的钥匙。
电梯直达顶层。“叮”一声,门开了。厚重的羊毛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走廊寂静得像通往某个终点。
套房门前。我站定,呼吸平稳。
按门铃。
里面传来拖鞋趿拉地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属于男人的、毛茸茸的手臂伸出来,不耐烦地勾了勾手指。
我把盒子塞进那只手里。
手臂缩回。“砰!”门重重砸上。里面隐约传来陈婉娇嗔的笑骂:“……磨蹭什么!快点!”
我在门前站了足足十秒。
【叮——!】
脑海里,一声清越无比的提示音,如同天籁。
【第一百件舔狗任务已完成。确认。】
【舔狗行为艺术保障系统解绑程序启动……解绑成功!】
【用户权限全面恢复。科研中枢链接建立成功。跨世界通道准备就绪,十分钟后开启。恭喜您,陈默博士,或者说……林溯先生。欢迎回归。】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情绪,却是我三年来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庞大的、几乎要撑爆我颅脑的知识洪流轰然回流,无数公式、定理、星图、维度模型……熟悉的力量感充盈着四肢百骸。那个被强行压抑、伪装成庸碌舔狗的自我,彻底苏醒。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结束了。
该走了。
但离开前,还有最后一件事。
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比信用卡还薄的银色金属U盘,轻轻捏住一端。纳米级的接口微微亮起蓝光。视线前方,空气微微扭曲,形成一个只有我能见的操作界面。手指虚点,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