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忘了?”萧倾雪的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危险的诱惑,“当年为你试毒,我不仅要懂药理,还得练些自保的功夫。毕竟,能解奇毒的人,死了可是很可惜的。”
她缓缓收回手,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稳稳落回腰间的针囊里。“长公主的病,我能治。”她转身重新蹲回药炉前,添了块银炭,“但我有条件。”
赵珩捂着发麻的胳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说。”
“立字据,与我和离。”萧倾雪头也不抬,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做梦!”赵珩怒极反笑,指着她的鼻子,“萧倾雪,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赵珩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贬为妾室,也休想脱离皇家!”
“哦?”萧倾雪终于回头,眼神里带着种近乎残忍的怜悯,“殿下是觉得,离了我,长公主还能撑几日?”她拿起碾槽里的黑色药末,放在鼻尖轻嗅,“这是‘牵机引’,一点点便能让人脏腑衰竭,状似急症。长公主的脉相,倒是和中了这毒的人,有七分像呢。”
赵珩的瞳孔骤然收缩。牵机引是南诏的秘毒,他只在皇家密档里见过记载,据说无解,除非……他猛地看向萧倾雪,这个来自南诏的女子,从一开始就藏着秘密。
“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萧倾雪将药末倒进药炉,白色的烟雾腾起,带着种奇异的香气,“三日之后,若是见不到和离书,就等着给长公主动土吧。”
她转过身,不再看赵珩一眼,只专注地看着炉中跳动的火苗。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背影挺拔而决绝,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顺。
赵珩站在原地,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他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寒夜,她也是这样站在窗前,说:“赵珩,南诏的雪比雍国的大,等你当了太子,带我回去看看好不好?”那时他握着她的手,说:“等我坐稳江山,便立你为后,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家。”
如今江山未稳,他却先负了她。
院角的忘忧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叶片上的露珠滚落,滴在泥土里,悄无声息。萧倾雪望着那抹蓝紫色,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赵珩,你以为我要的是后位吗?我要的,是你亲手毁掉的信任,是你欠我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