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秦烈对我的“愧疚”还在，我当然要拼命向上爬。
结业一周年那天，周冉冉在军事期刊上发表了一篇关于无人机协同作战的论文。
我熬了三个通宵，写出了一份比她更详尽、更具操作性的反制预案。
秦烈结束会议回到办公室，看到我办公桌上那厚厚一沓预案和旁边的空咖啡杯，走过来的脚步都停了。
“怎么了？写得不对吗？”
“以后别这样。”
他对我的预案没有太多评价。
“还有，把你的这些速溶咖啡都处理掉。”
我心里一紧。
速溶咖啡，是周冉冉最喜欢的提神方式。
他这是不希望我模仿她了吗？
看来，救命恩人的身份要失效了。
“我的意思是，伤身体。”
他屈起指节敲了敲我的额头：“以后你就算什么都不做，你的位置也无人能动摇。”
第二天，我的速溶咖啡就全被警卫员收走了。
我本来也确实不喜欢那个味道。
警卫员在我的柜子里放满了特供的茶叶。
我抚摸着精致的铁盒。
原来，秦烈知道我喜欢喝茶？
可是我不去追赶周冉冉的脚步，我存在的价值怎么办？
于是，我试探着向秦烈申请旁听最高级别的战区会议。
他给了我一张永久通行证。
他办公室的。
和战友在操场散步时，她好奇地问：
“你不是说干满两年就申请退役吗？两年快到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我望着远处训练场上那个挺拔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第二章
我为秦烈冒了一次险。
所以我不知道信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只记得父亲还没被捕之前，对我做过的最让我安心的事，就是告诉我“我们家书仪是天才”。
现在我电脑前摆着一摞警告处分通知书，推演的漏洞也补上了。
但是秦烈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功劳了。
因为约好一起复盘推演的时间，他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我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等到浑身冰冷。
最后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抱歉，出了点突发状况，会议延长了。”
秦烈解开风纪扣，气息沉稳却带着一丝疏离。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有起身。
“你打算什么时候停止调查我？”
他动作一顿。
“你在说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我知道她立功了，你还把我的功劳给了她。”
“我查过，那份嘉奖令，已经正式下发全军通报了。”
他身体的线条瞬间绷紧。
“秦烈，你不用多想，我不会纠缠你，处分我认了，你只要把我......”
他已经抓起桌上的保密电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寒。
“嘉奖令？谁签的字？”
“系统漏洞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给周冉冉报功都不需要通过我批准了吗？”
电话那头，作训部的参谋声音发抖。
“秦教官，周冉冉同志提交了完整的修复日志，还说这是您和她共同策划的钓鱼行动......”
“我们看到上面有您的拟批签名，以为是您的意思......”
秦烈神色冷得可怕。
“撤销周冉冉的全部荣誉，公开通报批评，一小时内我要看到给沈书仪的平反文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