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声音压抑。
“如果不是我连夜赶回来，周冉冉现在已经没命了！”
我冷漠地看着那份报告。
“你想让我怎么做？”
“去病房，给她赔个不是。”
“秦烈。”
我把文件推了回去：“我不会向一个骗子道歉。”
“骗子？”
秦烈似乎没料到我会用这个词。
嘴角勾起讥讽。
“真要说起来，靠着一场意外上位的你，又算什么？”
我呼吸一窒。
他没有理会我的错愕，转身就走。
门被他第一次用力带上，发出巨响。
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坐到天亮。
通讯器里不断跳出战友发来的讯息。
【书仪！怎么回事！秦教官怎么连集训都不管了，专门在医院守着另一个女人？】
【他们说周冉冉才是秦教官的青梅竹马，不是真的吧？】
【书仪，快来医院！你的人要被抢走了！】
我都没有理会。
而是整理好我的所有研究资料，等秦烈三天后回来。
他看到我桌上打包好的箱子，轻嗤一声。
“做什么？闹脾气？”
我把一份调岗申请递过去。
“不闹了，我的恩情你还清了。”
他端起茶杯的手僵在半空。
第四章
他神情凝重地一页页看完那份申请。
指尖微微发白。
“外派，谁给你的资格？”
“多谢秦教官，我自己争取来的。”
他沉默了一下。
“外派可以，但我给你的那些权限和资源，你要解释清楚来源。”
我一顿。
这两年，经我手处理的机密文件不计其数。
见我僵住，秦烈紧绷的神情缓和了些。
“说不清楚没关系，只要你留下......”
“可以。”
他愣住。
我对自己的过往很敏感。
得到的任何一点信任，我都不敢滥用。
哪怕经手过再多机密，秦烈不在的时候我依然只看权限内的简报。
两年时间，所有越级查阅的资料，我都留下了备份和批注。
把一个加密 U 盘递过去，我想了想，将胸前那枚他给的优秀学员勋章摘了下来，正好抵消掉那些说不清的资源。
“这枚勋章是救你一命换来的，算是我的东西，还给你，两清了。”
我拉过秦烈的手，将勋章放在他掌心。
转身要走的一刻，他甩开勋章抓住了我的胳膊。
“别走！”
“我不是真的要你交代！”
一向言辞犀利的秦教官，此刻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秦烈你放开......”
我不耐烦地回头，却看到他通红的眼眶，瞬间没了声音。
一滴水迹落在我手背上，我无法置信地开口。
“你......哭了？”
“对不起。”
他红着眼眶望着我：“别这样对我。”
我没见过这个男人示弱。
如果被外人看到，整个战区的军心都要动摇。
于是我坐下来，听他讲完了所有事情。
这才明白，他这几天根本没在医院陪护。
之所以让战友发那些消息刺激我，是因为他真的以为，周冉冉的自杀是我言语刺激导致的。
他不能接受我变成那样的人。
我可以把人赶走，但不能用言语把战友逼上绝路。
但他还是去处理周冉冉的事，频繁出入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