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纸卷成最小,塞进那个干燥的精华水瓶子里,拧紧盖子。
做完这一切,我冲了下马桶,又用冷水拍了拍脸,让自己看起来更虚弱一点,才打开门出去。
张妈果然守在门口,审视地看着我:“好了?”
“嗯……”我弱弱地点头,把空了大半的精华瓶子递给她,表情自然又带着点嫌弃,“张妈,这瓶精华好像变质了,味道怪怪的,能不能帮我扔掉?看着心烦。”
张妈接过去,拧开盖子看了看(里面是空的),又闻了闻(只有残留的香味),没发现什么异常。估计是觉得我娇气事多,但一瓶用剩的精华而已,她也没多想。
“行,我等会儿去扔。”她随手把瓶子放在旁边的杂物架上。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能让她扔在别墅内部的垃圾桶!那样肯定会被其他佣人发现,最后落到顾言深手里!
“别!”我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在她起疑前赶紧解释,“我……我现在闻着这个味道就恶心,你拿远点扔好不好?求你了张妈,我真的不舒服……”
我摆出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张妈果然嫌恶地皱了皱眉,大概是怕我真吐她身上,拿起那个瓶子:“事儿真多……我去外面垃圾站扔。”
她转身下楼了。
我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成功了……吗?
那点微弱的希望,像风中残烛,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燃起来,又能燃多久。
我只能等。在顾言深建造的这座华丽牢笼里,煎熬地等待一个渺茫的回音。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精华瓶子就像扔进大海里的一颗小石子,没激起半点波澜。张妈一切如常,小圆感冒好了,继续和她一起“贴身照顾”我。顾言深依旧早出晚归,偶尔投给我的眼神带着审视,但没再发难。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也许那张纸条根本没被人发现,或者被当成了恶作剧随手扔掉了。
希望越来越渺茫。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转机以一种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式,砸到了我头上。
那天晚上,顾言深难得地在家吃晚饭。气氛沉闷得吓人,只有刀叉碰到盘子的轻微声响。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但还是接了。
“说。”语气是一贯的冷硬。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顾言深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好几度。他甚至抬眼,冷冷地扫了我一下。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肉跳,有愤怒,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戾?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切盘子里的牛排,耳朵却竖得老高。
“……什么时候的事?”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骇人的怒意,“……拦不住吗?……废物!”
他猛地挂了电话,啪的一声把手机拍在桌上,吓得我一哆嗦。
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大气不敢出,心里疯狂猜测:公司出事了?项目黄了?还是……
顾言深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再看我一眼,抓起手机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脸色铁青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