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行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微皱起："晚舟，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我撒了个谎。
其实我不是好奇，我是恐慌。恐慌于他看她时的眼神，恐慌于他声音里的温柔，恐慌于他们之间那种我永远无法插足的默契。
电梯到了六楼，我们走向约定的餐厅。萧景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快速回复了什么。屏幕上的名字我看得很清楚：暖暖。
连备注都这么亲昵。
餐厅里，同学们早就到了。大家围坐在圆桌旁，气氛很热闹。一看到我们，所有人都热情地招呼起来。
"晚舟，萧学长，你们来啦！"班长李明站起来迎接，"快坐快坐，我们正在聊大学时代的糗事呢。"
"萧学长还是这么帅！"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小雪花痴地看着萧景行，"晚舟真是太幸福了。"
朋友们都很喜欢萧景行，觉得他成熟稳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他总是能在合适的时候说合适的话，从不让场面冷下来，也从不让我在朋友面前丢面子。
如果不是刚才在电梯里遇到苏暖，我也会为有这样的男朋友而骄傲。
聚餐开始后，大家聊起了各自的近况。有人升职了，有人买房了，有人要结婚了。轮到我们的时候，萧景行很自然地揽过我的肩膀。
"我们打算明年结婚。"他对大家说。
这话他说过很多次，在各种场合，对各种人。每次说的时候，他的语气都是这样平静，就像在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
从来没有兴奋，从来没有憧憬，从来没有爱意。
3
晚餐进行到一半，萧景行的手机又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微一变。我注意到他的呼吸急促了一些，这是他紧张时的反应。
"怎么了？"我问。
"暖暖说她在商场迷路了，好像有点慌张。"他站起身，"我去接她一下，很快回来。"
迷路？一个成年女人在自己常去的商场迷路？这个理由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吧。
但是萧景行已经起身了，他对同学们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朋友有急事，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去吧，朋友有事要紧。"大家都很理解，纷纷挥手让他去。
只有我知道，他这一去，心就飞了。
萧景行离开后，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没有了他这个"外人"，大家开始聊一些更私密的话题。
"晚舟，你真的要结婚了啊？"室友小雅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羡慕，"萧学长对你真的很好呢。"
"是啊，大学的时候我们就说，晚舟肯定会嫁得很好。"另一个同学接话，"萧学长又帅又有钱，关键是人品还好，简直是完美男友的模板。"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记得通知我们！"
"对对对，我们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面对同学们的祝福，我只能勉强笑着应付。心里却在想，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完美男友"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还会说这些话吗？
四十分钟后，萧景行才回来。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在我身边坐下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苏暖的香水味。
"怎么样？"我问，努力保持语气的平静。
"没事了，她只是有点累，我送她回家了。"他说。
送她回家。这四个字让我的心又狠狠地疼了一下。
